校书楼内,秦义手握文毫,提笔落了字。
“水调歌头?”
看着秦义写下的四字,苏小姑顿时一惊,这《水调歌头》乃是词道中最复杂的几个词牌之一,她可真没想到,秦义竟能掌握这个词牌。
“青丝指尖绕,小梳弄发梢。倚镜惆怅情长,秋心自难消。”
“昨日七夕星暗,凄清冷雨夜半,点滴打枝条。秋到藕臂寒,沙沙黄叶闹。”
秦义提笔落字,白纸之上墨色晕散,端是漂亮。在华夏时,他曾练过毛笔字,故而他这字,韵味不少。
“好字,好字!未曾想你这小子竟能写出如此好字。”
秦义落笔过半,苏小姑笑着开了口,她乃书香门第,自然能看出秦义这字中的味道。
“中秋临,玉轮明,桂花香。红线绣针,玲珑锦缎绕鸳鸯。”
“画栋孤冷残凉,轩窗晓雾轻霜,落红遍地殇。不盼千秋共,一日比翼双。”
提笔收势,秦义将笔放在了桌上。写字讲究一个势,毛笔字更是重势,写字亦有道,他这收势,也是非常。
“这……”
待秦义写完,苏小姑顿时惊叹了一句,原本她就够惊讶了,到如今,秦义又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意外。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见秦义这词,苏小姑却是想到了自家相公的一首词,她的相公乃是大宋大儒秦观,秦观那首《鹊桥仙》竟是和秦义这首《水调歌头》撞上了。
一个是“两情长久时,不在朝朝暮暮”,一个是“不盼千秋共,一日比翼双”,两两比较,苏小姑竟是觉得秦义这词更妙,这个想法,当真是让她不知该说什么了。
见苏小姑不说话,柳诚和秦义都是糊涂了,他们皆是不知发生了什么,见苏小姑面色难看,他们还以为是这词太烂了。
“苏师,这词可是有什么问题吗?”咽了咽口水,柳诚小心翼翼看了苏小姑一眼,他带着几分试探开了口。
听到柳诚的话,苏小姑摇了摇头,也是清醒过来了,她深吸一口气,也是平复了心情。
“柳义,这词是你写的,没错吧!”看着纸上这几十个字,苏小姑眼睛眨都没眨,这词给她的吸引实在是太大了,就好比一个吃货看见了她最喜欢的美食,实际上,苏小姑如今已是有好些口水了。
见苏小姑这般专注,二人也是松了口气,他们也是明白了。
“苏师,这词正是我二弟的著作,不知苏师觉得怎样?”柳诚朗声一笑,笑的比花儿还灿烂,他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一嘴牙齿全露出来了。
柳诚与秦义从小便认识,二人关系极好,故而他并不嫉妒秦义,如今知晓秦义厉害,他更是为秦义开心了。
“你这二弟才学不错,为何我从未听过他的名号?柳诚,你柳家不是只有你一个后生子吗?”苏小姑起了爱才之心,故而她也是笑着问了一句,她面带笑意,动人极了。
“咳、咳,苏师,二弟乃是我远方表弟,非是我嫡亲兄弟,他乃是从临安来的……”
常言道,说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完善它,为了继续隐瞒,柳诚无奈又是说了一个谎。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柳诚、柳义,这词能送给我吗?作为交换,我把这块玉牌送给你们……”只见苏小姑开口间,取出了一块白玉牌,此物乃是校书楼的贵宾牌子。
校书楼常有争风吃醋之事,在这儿,可不是能靠拳头说话的,在这儿,便是看牌子说话,白玉牌乃是校书楼贵宾牌子,整个大源府也不多。
一首普普通通的诗词,换一块校书楼贵宾牌子,这笔买卖自然是划算的,柳诚和秦义又不傻,二人皆是应下了。
“多谢苏师……”接过腰牌,二人皆是客气抱拳行了一礼。
点了点头,苏小姑开心的笑了笑,她挥了挥手,桌上那张纸便是不见了。
“你们两个小子,虽说有了腰牌,但也不要常来这儿,如今,你们还是当以学业为重……”
苏小姑可是柳诚的老师,她给柳诚这腰牌可不是想害他的,故而她还是认认真真交代了一番。
见她这般认真,二人皆是恭敬应了一句。
交代罢此事,苏小姑看着秦义,忽地想起了一人,她忽地觉得秦义有些熟悉,这一丝熟悉她却是未能联想到秦桧,而误以为是眼缘了。
“柳家子,我觉得和你还挺有缘的,你可否能帮我一个忙?”
看着秦义,苏小姑心头已是有一个好玩的主意了,她那一丝“恶趣味”上来,已是让她挡不住了。
“苏师之事,不敢辞也……”
今日得了别人的好处,秦义也是愿意回报她,交情、交情,不都是互相帮助而得来的嘛!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苏小姑朱唇轻启,缓缓诵出了这首《鹊桥仙》,今日她要让秦义帮她改词,这词乃是秦观送给她的,可她并不喜欢,故而她要让秦义试着改改。
“这是我苏家人写的小词,这最后两句,我不喜欢,你们二人帮我改改……”苏小姑乃是儒师,她有属于自己的识海空间,故而她能凭空变出纸砚笔墨,待她说罢这话,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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