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宛见茶会已了,端的浑身舒坦,急忙出门去寻小姐。云初黛在院中未动,只静静等待茶会结束,望到先前瞪诉宛的众人一一出来,将手中藏好的石头接连弹了出去,那几位公子便一个个摔了个狗啃泥,却是不知为何。
繁音听了动静,出来查看,见云初黛面无表情站着,诉宛抱着肚子笑着,而其他几位公子皆狼狈的骂着,不由皱了眉。她还未及询问,云初黛已先行开了口:“妙色呢?”
繁音闻言,淡淡道:“妙色已被赶出王府,不知世子妃还有何指教?”妙色在屋内听着,又是害怕,又是愤怒,却是不敢出声。
云初黛环视了一圈,道:“宋然忆以前经常来此?”
繁音微笑道:“以茶会友罢了,世子妃莫要误会。”
诉宛小声道:“原来那个狐狸精就藏在这了,小姐,诉宛帮你把她揪出来。”
云初黛白她一眼,复又对繁音道:“误不误会,取决于你那妙色妹妹,我只希望她日后莫要再生事端。以后宋然忆你能不请,也就别请了。”说罢率先走了。
诉宛急忙跟上,见她走得轻车熟路,不由道:“小姐你可真厉害,诉宛都快绕晕了。”当然未得到回应,她哪里知道云初黛这已是第二次来。诉宛浑不在意,又道:“小姐,你为何那般在意小王爷的事情,你该不会是……”
云初黛又白她一眼,只是这次却是回复了她:“风眠喜欢他,我得管。”
诉宛犹疑道:“小姐,你真的认为那个水姑娘就是当年夫人所生的孩子吗?”
云初黛本就寡言,此等显而易见之事,她自是从不回答。
接着几日,宋然忆忙着交接事宜,□□无暇,云初黛也不去打扰,每日于花园中静立吐纳。她伤了许久,觉得身子骨有些荒废,虽是没了记忆,武学却已成本能,无需刻意回想,便可信手拈来。
好不容易得了闲,这日,有一婢子求见。她见了宋然忆便急道:“公子爷,我家小姐有要事相邀,还望公子爷能去城外十里亭一见。”
宋然忆认出她是繁音的婢女绫罗,自是推辞。绫罗却不好打发,越说越急,眼看是要跪下了。宋然忆奇道:“绫罗,何故如此焦急?”
绫罗道:“人命关天啊公子爷,求您去见我家小姐一面吧。”
听绫罗说得如此严重,宋然忆终归不忍,想了想,还是随她去了。
他前脚刚走,京府衙门的官差后脚便来了王府,说云初黛涉嫌谋杀,要带她回去审案。王府中人自是不会任他们拿人,但云初黛心知自己确实杀过人,便同意了与他们走一趟。她想,当时她去抓赖慎年,只有妙色一人见到,此事定是由她挑起。
官差见云初黛颇为配合,客气道:“对不住了。”
云初黛微微颔首,自觉随后。诉宛一路都在发牢骚,深信自家小姐定是遭人陷害,又数落起宋然忆此时不见踪影,害得自家小姐被人带走。
云初黛一路上都不言语,心中想着对策。赖慎年本就该死,若自己为他赔上性命端的不值,所以此事定不能认。当日人证仅妙色一人,只需推翻了她的证词,这罪名便不能成立,可她该如何反驳呢?
到了公堂之上,妙色果然跪于堂下,自有衙差喝令云初黛跪下,诉宛怒道:“大胆,堂堂世子妃,是你让跪就跪的吗?”云初黛将她安抚住,自顾跪了,抬头问道:“敢问大人,我所犯何事?”
堂上知府对妙色道:“还请人证将当日发生之事尽数道来。”
妙色颔首道:“启禀大人,民女因伤,在春诱色小住已有月余。半个月前,民女正在院中休憩,当时有一狎司,名赖慎年,奉了卢妈妈之命供我差遣,侍奉在我左右。忽的,民女见云初黛闯了进来,将赖慎年打晕,随后便把他带走了。民女当时因为害怕,未敢声张。可眼见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赖慎年还是了无音讯。初时民女并不识得此人,因此也无从报官,可天网恢恢,前几日她同睿王世子一同前来参加繁音姑娘的茶会,被民女一眼认出。民女虽也惧于她的身份,但毕竟人命关天,民女相信赖慎年定是遭了不测,而下毒手之人,正是云初黛。”
听罢妙色的证词,知府对云初黛道:“嫌犯可听清楚了,赖慎年此时身在何处?”
云初黛道:“这位大人,你仅因一风尘女子的一面之词,便认定我为嫌犯,是不是太早了?可能你有所不知,这位妙色姑娘所说的伤,便是出自我手。她曾在睿亲王府待过,可她不顾自己卑贱的身份,企图勾引世子,被我撞见。世子为了顾及我的颜面,将她送回了春诱色,此事王府上下皆可作证。故而她因此对我怀恨在心,无端编造了个罪名泼我脏水。春诱色到底有没有这个叫什么年的我尚且不知,更莫要说我堂堂将军之女、圣上钦点的世子妃,怎会亲自去拿一个妓院狎司。我觉得若真是丢失了此人,大人应去春诱色调查,看看谁与他曾有过节,而非凭一张嘴信口胡言便将我押来问罪。”
知府闻言也觉有理,他不经意看了云初黛一眼,却见她正冷笑着回望自己,眼神端的冰冷可怖,不觉脊背发凉。他转向妙色,怒斥道:“大胆刁妇,方才世子妃之言可否属实,速速从实招来。”
妙色岂料云初黛会砌词狡辩,一时竟不知作何辩解。云初黛接道:“大人,律历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太懂,她以如此身份勾引世子,不知可否判罪?”
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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