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黛手臂一环诉宛,带着她飞身入了王府,王府内本有守卫听到动静前来查看,见是自家世子妃,便装作不见,各自散去了。她让诉宛去将包裹捡回,诉宛好一番摸索,眉开眼笑道:“小姐,什么都没摔坏。”
那被当做人肉软垫的守卫此刻已起了身,毕恭毕敬的行着礼。云初黛道:“方才是你跟着我们的?”此人正是莫长先派去照看云初黛之人,刚才在王府内便听出云初黛故意不掩饰的步子,见她们不走大门,却绕到此处来,这才守在院墙内,想听听她们打的什么主意。
那人听到问话,倒颇为镇定,道:“卑职明追,见过世子妃。”
云初黛这才想起,顾池安劫狱时,她与此人交过手,不由笑道:“你不守地牢了?”
明追回道:“要犯已移交了刑部,王府内暂时没有重要的犯人,因此卑职便得了闲。”
云初黛道:“不知刑部可有像明大人如此好身手的护卫,可别让犯人被劫了去。”
明追心知云初黛不满自己先前跟着她,解释道:“世子妃莫要误会,世子是担心您的安危,这才命属下暗中保护。”
云初黛不知宋然忆派人跟着自己是动的什么心思,她也不感兴趣,问道:“他人呢?”
明追武功虽不俗,为人却是木讷,他只当世子妃离家出走,定是与世子闹了别扭,此时便想替世子说说好话,因此邀功道:“世子派莫统领调查世子妃的案子去了。”
云初黛遣了明追离去,诉宛憋了半晌,可算有机会说话了,连忙道:“小姐,那小王爷是不是替你翻案去了?”
云初黛皱眉道:“我害他不得已将红颜知己送去春诱色,现又害她受了三十大板,他会帮我翻案?”
“那他是?”
“你将这些包裹带回去收拾了,我出去一趟。”
云初黛上集市租借了一辆马车,快马加鞭去了折箩乡。她抓赖慎年,实在留下太多线索,除妙色外,赖慎年住所处被她询问过的彼邻,以及搭载她回折箩乡的后生,都有可能作证。更甚的是,若宋元祈与宋然忆属一丘之貉,她去祈安王府查赈灾款之事定也遮掩不过。她做的最坏的打算,是承认将赖慎年带出春诱色,逼他将桑淼淼的银钱交还,杀人之事却是绝不可认。
她一到折箩乡便打发车夫回去,避开行人,徒步走向那破庙。路过福泽医庐,果然已无人迹,她不禁叹了口气。破庙情形依旧,仍是一片废墟,只有一些小兽翻找过的痕迹。她辨认了方位,找了块木板做铲,挖掘起来。她运气作辅,挖掘速度自是极快,奇的是废墟之下并无赖慎年尸首。她接连换了几处,都空空如也,不由心道:“难道宋然忆是神人,竟如此快找到了赖慎年的尸体?”
忽的,云初黛发觉周围有一人正偷偷窥探她,便喝道:“出来!”却见顾池安缓缓走了出来。他道:“那尸体,我早已销毁,你放心。”
见云初黛只是一脸阴戾的望着他不说话,他心中一痛,不等对方发问,答道:“我听金诺说了始末,心想尸体埋在此处,总会被人发现。他右手骨断裂,脚腕又被匕首穿透,很容易被人看出是人为。”
云初黛缓了脸色问道:“水风眠呢?”
顾池安道:“你……为何打听她?她已走了,我不知她在何处。”
云初黛又问:“是你教唆她潜入王府做你内应?”
顾池安辩解道:“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世上竟有人如你二人这般相似。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见云初黛一脸不信任,他苦笑道,“我从未想过你竟会是云承峰的女儿,否则我绝不会让你帮我救师父。”
云初黛冷笑道:“你不知?不知你为何说是我救了你?”
顾池安道:“是啊,你如此硬的心肠,又为何会救我。”
云初黛觉得如此对答颇为无趣,不想再与他在此问题上诸多盘旋,便问道:“你何故会在此?”
自从萧子文走后,顾池安便遣散了众人,自己则隐匿在此地等候萧子文应约而归。期间果然有官兵来折箩乡大肆搜查,好在他们走得干脆,未留下线索。顾池安不敢去南都,只能时常来这破庙怀念云初黛。他幻想了无数次与云初黛的重逢,直到方才真的见了她,还有些恍如梦境。她的性子,真的教人好生厌烦,可他就是喜欢,自己也无法控制。
他已知云初黛的身份,自是不能如实相告,只得答非所问:“我从未欺骗过你,若你不信,大可就此杀了我。”
云初黛闻言轻蔑一笑,知他留在此处定有目的,但她并不关心。她关心的问题,对方不答,她也没了再问下去的兴致,左右她来此的目的已达到,仅留下一句:“劳烦将此处归于原样。”便头也不回的去了。
晚间,宋然忆无功而返,先行回了府,自有人来报云初黛已回,让他颇为高兴。他恐身上留有妙色的脂粉味,回屋换了衣物,这才去见她。还未进院子,诉宛便迎了出来,说道:“世子您公务繁忙,怎么也有空过来?”
宋然忆问道:“你家小姐歇息了么?”
诉宛在心底骂了句“道貌岸然”,刚想说自家小姐已睡下了,宋然忆却不给她机会,微笑道:“我有要事与她相商,若是我不方便进去,还请她出来一见。”
却听云初黛在屋内道:“整个王府都是你的,哪里你去不得。”
听云初黛语气颇为不善,宋然忆问诉宛:“我做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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