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黛朦胧转醒之际,只觉一只手被一个温暖的物事束缚着,动弹不得,颇为难受。她难耐的挣扎了两下,那物体便松了开来,她这才满意的停止了乱动。忽的,她发觉自己丹田空空如也,惊得她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宋然忆关切的脸。云初黛缓缓坐起,屋内有炭火灼烧,散发着熟悉的烟气,她晃了晃脑袋,问道:“怎么是你,这是哪里?”
宋然忆柔声道:“这里就是关塘山。”
云初黛不关心为何是宋然忆送自己来此,而是问道:“我……我为何感受不到我的内力了?”
“傻丫头,不封住你的内力,你经脉早断了。”这时一个女人自屋外进了来,只见那女人深眸挺鼻,鬓发虽已趋白,仍是风韵犹存。
云初黛皱眉试探道:“你是……师父?”
来人正是巫北卿。巫北卿挑眉看了云初黛一会,忽然笑道:“这丫头,当真和第一次见时一样,嘴里客客气气的,眼中全是戒备。哎,你呀,不成想,终究是步了为师的后尘。”
宋然忆问道:“巫前辈,此话怎讲?”
云初黛打断道:“巫前辈,我的功力呢?”
巫北卿不满道:“什么巫前辈,我是你师父,叫声师父来。”
云初黛一愕,与宋然忆对视了一眼,乖乖叫道:“师父……我,我的功力呢?”
巫北卿笑道:“乖,不要急,听为师说。先说你的功法,为师也是听贝成舟说的,真假不知,你姑且一听便是。为师其实也失忆过,所为何事我也不知,只听贝成舟说,是因为走火入魔。阿忆告诉我,你也曾走火入魔,并且也失了记忆,恐怕是为师这功法的问题。至于你何故会被封住内力,其实也是听贝成舟说的。他说你中了个什么针……”
宋然忆接口道:“是天陨神针。”
“嗯,天陨神针……他说中了这个针,会被封住奇经八脉,一旦强行运功,便会经脉尽断,所以为师只好将你的功力尽数封住了。”
云初黛不信道:“不可能,我中了针以后,虽觉内力被冲散,但我撑着最后一口气逃了出来,我经脉不是没断吗?”
巫北卿道:“你定是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才减缓了此针的发作,而后你又以龟息之法入定,这才能坚持到这里来。”
“那我岂不是成了废人?”
巫北卿见云初黛心如死灰的样子,心疼道:“活着总比死了好。”
云初黛却是低着头,沉默不语。巫北卿见状,叹了口气,将宋然忆叫了出来。她问道:“傻丫头真的把你给忘了?”
宋然忆难过的点了点头。
巫北卿忽然笑了起来,道:“那有你小子受的了,我是她师父,都不待见她冷冰冰的样子。看来现在普天之下能见到她可人一面的只有我一人了。”
宋然忆干笑两声,提醒道:“巫前辈,她也不记得你了。”
巫北卿瞬时止了笑,木然道:“哦。”静默了半晌,又问道:“那她现在和谁处得好啊?”
宋然忆道:“应该是诉宛吧,她的贴身丫鬟。”
“哎,你小子,没艳福,我都放她下山与你成亲了,你都没娶成。”
宋然忆闻言,忽的气不打一处来,道:“巫前辈,我还未问你,为何她下了山以后,要嫁给宋元祈?”
巫北卿奇道:“宋元祈?贝成舟那个老不死的徒弟?怎么可能,那小子在关塘山的时候总想来勾引我家黛黛,那么多年了,我可一次面没让他俩见上。”见宋然忆一脸半信半疑,不似作伪,她问道:“我那傻丫头真的要嫁给宋元祈?”宋然忆委屈的点了点头,她哼声道:“你等我去问问那傻丫头……”随即又一脸挫败道:“哎,她把我给忘了,问不了了。”
云初黛在房中呆坐了一天,巫北卿觉得这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便撺掇着宋然忆多去与云初黛说说话。宋然忆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屋,见云初黛正环抱双膝,蜷缩在床头,面无表情,眼神黯淡。他蹑手蹑脚的坐到床尾,不知该如何安慰。云初黛忽然轻声道:“若我知我只能最后运一次功,我就不会逃出来了,我以后再也杀不了温俊了。”停了一会,她又说道:“诉宛说,我当年学武是为了保护家人,可我爹之前一直活得好好的,偏偏我回来他就死了,现在我武功也废了,这是报应。”
宋然忆见她如此,端的心如刀绞,可他却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云初黛好受一些。若是旁人,他大可供出肩膀,也许对方哭一阵便能舒坦些,偏偏云初黛性子冷,她能与自己说这些话,恐怕已是极限,再进一步绝不可能。正想着,云初黛一只手已搭上了他的肩膀,这让他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只听云初黛说道:“帮我找到风眠好吗,我只剩下她了。”
“你还有我。”
云初黛闻言,这才收起浑浊的视线,认真看着宋然忆。她想了很多,想到宋然忆没有说谎,他们确实很早就认识,可她什么都不记得,她无法回应他的感情。半晌,她开口道:“对不起。”
宋然忆在心中叹了口气,道:“巫前辈曾经与贝前辈有过一段情,但她和你一样,后来走火入魔,把前事皆忘了,她心里再也没了贝前辈,贝前辈就这样守了她三十年。”说到这里,他苦笑起来,道,“你的性子比巫前辈冷得多,贝前辈花了三十年也未能感动她,我恐怕得花一辈子守着你了。”
云初黛默了片刻,问道:“平日在王府,我见你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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