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莫长先风急火燎的赶到宋然忆书房,宋然忆正处理积压了许久的公文,无暇管他,让他候在门外不许进去。莫长先等了片刻,见宋然忆没有要召见他的意思,便吊着嗓子喊道:“世子,收到一封世子妃的来信。”
“滚进来!”宋然忆的声音立即传来。
书房外的侍卫闻言面面相觑,莫长先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道:“卑职领命。”说罢推门而入。
宋然忆见他进来,伸出一只手道:“拿来。”
莫长先将信往身后藏了藏,道:“世子,这信是世子妃写给诉宛的。”
“拿来!”
莫长先不动声色的将信轻轻放在书桌上,复又站好,见宋然忆毫不迟疑的开始小心翼翼的拆信,又说道:“世子,卑职认为不妥。”
宋然忆头也不抬,道:“你还有不妥,都跟谁学的?”
“陆哲啊……”莫长先脱口而出,又觉失言,连忙改口道,“不,卑职真的认为不妥,毕竟这信是写给诉宛的,我们这样拆开不好。”
宋然忆道:“是我,不是我们,你出去。”
莫长先只好告退,悻悻然的退出书房,轻轻将房门合上。没走出几步,宋然忆也出了书房,他将信对半叠好,径直朝着云初黛的院子走去。
诉宛从祈安王府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她得知宋元祈并未前去搭救云初黛,心中自是气愤,但对方是个王爷,自己只是个小丫鬟,她就算再气愤也无计可施。后来宋然忆回来了,自家小姐却不见了踪影,她有心去问一问小姐的下落,宋然忆却总也不见她,这更让她终日惶惶不安。今日.她同往常一样,坐在云初黛常坐的椅子上发呆,忽见宋然忆出现在自己面前,惊得她一跃而起。宋然忆笑得倒是暖,将信递上,道:“你的信。”
诉宛对于宋然忆竟亲自来送信自是无法理解,她有些迟疑的接过信,见是云初黛寄来,端的又惊又喜,完全没有在意信封已被拆开过。她顾不得将宋然忆送出去,迫不及待的打开信看了起来,宋然忆就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看完。诉宛将信反复看了两遍,这才双手合十,喃喃道:“谢天谢地,还好小姐没事。”
宋然忆道:“晓儿写了信来,你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诉宛此时才想起世子还站着,连忙伺候他坐下,为他倒了杯茶,怯怯道:“世子,您早知道小姐平安无事吗?”
宋然忆点点头,温言道:“这是自然。”
诉宛又问道:“那为何莫统领说您回来当日就去了镇武司叫他们帮忙找小姐?”
“咳咳……”宋然忆一口水呛住,心里将莫长先骂了八百遍,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晓儿同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话带给我?”
诉宛心道:“信你都看过了还问我作甚。”口中回道:“小姐托诉宛向您取一支翠玉簪,然后给她送去。”
宋然忆认真道:“嗯,看来很重要,那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吧。”
“我们?”
宋然忆也不解释,说道:“如此便决定下了,你收拾收拾,我去取翠玉簪。”
诉宛望着与她一同走出王府的宋然忆与莫长先,颇有些不自在。她对宋然忆道:“世子,您平日里公务繁忙,一支普普通通的簪子,怎好劳烦您亲自送去呢?”
宋然忆温言道:“广汉镇那么远,我怎能让你一个弱女子独身前往?”
诉宛尴尬的笑笑,不再多问。在她眼中,宋然忆虽是未来姑爷,但他却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与自家小姐作对,端的寡义薄情。她之前甚至怀疑是不是宋然忆将重伤的小姐丢弃了,这才死活不肯见自己,说什么找镇武司帮忙恐怕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因此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宋然忆对云初黛如此上心,总觉得他打着什么奇怪的主意。
一切安排妥当后,宋然忆让诉宛单独上了一辆马车,自己则与莫长先上了另一辆。这可当真苦了诉宛,先前诉宛只当小姐已遭了不测,已然生无可恋,就算无人做伴也不觉得有何不妥,现如今她得知小姐尚在人间,此时车厢内仅她一人,便觉无聊透顶,难耐异常。
他们出发没几天,林君信也收到了一封信。他看完信后,满脸抑制不住的喜悦,但因与叔伯长辈同住一处,未敢张扬。他一头栽倒于床上,将头埋在棉被之下,这才敢放声大笑。随后,他轻手轻脚的收拾起行囊,打算趁无人注意时偷溜出去。他随叔父林玄,与温俊和萧子文一起跟着车队运送玄龙石,此时早已进入铁鲸门地界,不日便要改道。他暗忖月黑风高正适合落跑,背上包裹便胆战心惊的出了门。待跑出城去,林君信提着的心才终是放下了。他得意的想:“难怪先前路过广汉镇时,萧前辈硬要我们多行一座城才肯休息,不成想竟是把金诺藏在了那里。”
除夕那天,林君信终于赶到了广汉镇,镇上处处透着过年的喜气,家家张灯结彩,人人互道恭喜,好不热闹,但林君信顾不得停留片刻,直接上山,去了禅修寺。今日来禅修寺的香客只有零星,僧人们也大多拿着扫帚抹布打扫各处。林君信寻了一名僧人问了句话,便照着僧人指点的方向而去。他到了一处禅房外,轻轻敲了敲门,恭敬道:“师父,徒儿来看您了。”
禅房内传来一人声,正是澄明:“进来吧,进来吧。”
林君信乖巧的应了,便推门而入。澄明见了他,笑骂道:“你这小子,来得这样迟,害为师今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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