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诺这日起了个早,又来到云初黛的房间。云初黛见了她,大感头疼,白眼连连。金诺心知是为何,但故意笑问:“怎么了这是?”
云初黛道:“我已学会了,你不必来帮我。”
金诺全然不管,依旧把云初黛按在梳妆台前,替她打扮,并说道:“你学会什么了呀?还是不会给自己梳妆。哎,别动,今日要带你去南都哩,可不能像你往日那般随意。”
“作甚?”
“这几日见到张大嫂和辛大娘,总觉得挺尴尬的,乡邻恐怕也听到些闲言,近日出门总感觉被指指点点。现在他们生病也不来医庐看了,老这样下去可不行。咱们去南都购置些物件,回头给她们赔礼道歉去。”
云初黛冷笑道:“赔礼?道歉?”
金诺心知云初黛忘了往事,性子也变了,不能理解也情有可原,便解释道:“虽说咱们行医并不收取诊费,但其实这医庐是乡民自己出钱盖的,平日也会时不时送些时鲜蔬果来……总之,其实他们还是挺好的。对了,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前两日有人鬼鬼祟祟的来打听你,刚巧碰到张大哥了,张大哥想起你在伏虎林受伤的事情,怕是来找你麻烦的,便回答说咱们这儿没有你这个人。”
“为何找我麻烦?”
金诺把她的头摆正,说道:“因为你受伤那一日,伏虎林死了个朝廷命官,据说还是个将军,官家一直在调查,要不是我把你给找回来,恐怕你已经被他们抓去了。”
云初黛语气放缓:“那确实要谢谢张大哥。既然如此,哎,我便陪你去吧。”
金诺心满意足的给云初黛梳好发髻,简单用了早膳,便拉着她出发前往南都。
走了半日,南都城已遥遥在望,二人皆有些饿,便听金诺给云初黛介绍起哪家饭馆的饭菜可口。待走近了,却见城门封着,有许多的百姓在门口候着。
金诺上前打听,有一黄衫老汉说道:“今日不赶巧了,睿亲王世子回城,却挑了个饭点,也不知何时能吃上口热饭。”
老汉的同伴打趣道:“不忙不忙,待睿亲王府办喜事儿的时候,咱们去吃他个三天三夜,把今日漏下的一起补上。”
这时一穿破旧儒衫的老汉摇头道:“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黄衫老汉急忙捂住他的嘴巴,小声道:“老穷酸诶,乱嚼舌根也要分个场合,这儿可多的是官大爷,别把咱们也给无辜连累咯。”
好在不多时,城门的封禁便解除了,众人在守城兵的指挥下陆续进城,然后约好了似的立即瓜分了就近的几家饭馆。巧的是,金诺与云初黛竟遇到了先前的老汉三人,双方见到了还互相打了声招呼。
饭馆皆知刚才城门有封禁,便已提前准备了些饭菜,此刻只等众人点菜,便陆续上了来。一些吃食下肚,解了方才的饿,刚刚说要吃三天三夜的老汉又活泛了起来,对老穷酸笑道:“老穷酸,你方才说啥大逆不道,你给我说道说道呗。”
那老穷酸捻了粒花生米进嘴,道:“你可知那睿亲王世子要娶的是何人?那是先帝给封的太子妃啊。算起来她可是睿王世子的嫂嫂,娶她可不就是大逆不道?再说了,云将军新丧,做女儿的哪能现在就成婚呐。”
黄衫老汉不乐道:“老丁头,你少鼓捣老穷酸说这些疯话,人多眼杂的再给人报了官去,咱们都要受牵连。”
老丁头依旧逗着乐子:“老李头啊,老穷酸说的疯话还少么,你何时见有人报过官了。再说,大伙来这儿吃饭,不就是图有老穷酸的故事听么?哈哈哈……”
周围有些常来的食客此时都跟着起哄,大声应是。
老穷酸越发得意,又道:“说起这事儿啊,你们定是想不到。你们猜这云将军之女原先是许给谁的?”
老丁头捧哏道:“你方才不是说了么,她是先帝指的太子妃,必定是当朝太子了。”
老穷酸嘿嘿一笑:“错错错,大错特错。现在的太子,是太宗指的,先帝的太子啊……”说着压低了声量,“是那个祈安王。”
老穷酸所说之言,已是公开的秘密,众人皆知道,但大家都爱听他说,因他语气正经,表情却滑稽。听他语罢,大家都笑了起来。
云初黛听着无趣,却见金诺跟着傻笑,问道:“你笑个什么?”
金诺回道:“我见大家都在笑,便跟着笑笑。”
云初黛回敬一白眼:“傻。赶紧吃了,买完东西好回去。”
正在这时,二人隐约听到那老穷酸说到一个熟悉的地名,稍加留神,发现他说的正是鄄台阜县。原来老穷酸方才提到祈安王,忽的感叹起来,认为他是一个贤王,并说起他去年亲自去阜县赈灾的事情:“也亏他想得出,赈灾银钱皆是按户籍发放,家里有几口人,不论死活,便可领取多少……”
云初黛听罢,轻声问金诺:“桑淼淼领过那钱么?”
金诺摇头说不知。云初黛又道:“你去问问,此事何处可查。”
金诺不明就里,但仍是去问了,那老穷酸登时夸张道:“两个女娃也要去讨这银钱?也罢也罢,你们去祈安王府撞撞运气,兴许人家见你们漂亮就给了呢。”众人皆笑。
金诺不知他们为何发笑,但也知他们笑话的是自己,有些窘迫的回了桌,求助的看着云初黛。云初黛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一放碗筷,道:“去祈安王府。”说罢催促金诺付了饭钱,拉起她便走。
金诺问道:“风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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