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平的话，惊奥微眯了眯眼，将接下来的话变成了：“走了？那我上午在局里看到的是谁？”
陈平在惊奥话毕后动作迅猛的把上衣扯掉，却在扯掉之后只是揉了揉垫在了双臂下……他有问题，他有顾忌。
惊奥见状，把刚刚方暮送来的资料中的内容又过了一遍大脑，将有用的东西提取出来，再拼接，最后生出一个可怕至极的念头……是这样吗？她将眉头锁起。
“惊处，您还需要多久。”一名管教干警推开了刑拘室的门。
惊奥伸长胳膊从桌子中间拿来时钟，看了一眼，说：“好了。”说完看向陈平，看向他手里的衣服，又转头对门口的管教干警说：“你来一下。”
管教干警服从命令，进了门，走到惊奥身边。
惊奥在他到身边之后靠近他，小声说：“把他的衣服给我抢过来。”
管教干警点了下头，没有任何准备动作，上去就把陈平手里的衣服抢了过来……大概是因为没有见过这种硬抢的，陈平没有任何防备，在双手落了空之后，一脸懵逼的看着已经将他的衣服拿在手里的惊奥。
惊奥将袖子翻过来，缝在袖内的十枚血红色亮片现于眼前，她用拇指指腹轻抚，然后对着身侧管教干警勾起一边唇角，拍了拍他的臂膀，说：“有前途！”说完就在陈平凶狠的注目中出了刑拘室，出了看守所。
下雨了。
秋雨，如丝。
雨中空气潮湿，夹杂着这个季节不该有的泥土清香，袭向惊奥。
她又想起了极限跳伞基地外的那场雨，想起了那个扣着连衣帽、戴着护目镜、扔给她一张纸巾的人。
当时的惊奥没有看清他的模样，却可以感受到他无尽的沮丧、绝望。
“上车！”方暮在惊奥前方五米处按车喇叭。
惊奥把档案袋裹进了陈平的衣服里，快走两步，上了车。
“怎么样？”方暮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惊奥的收获。
惊奥没有回答方暮的问题，把档案袋拿出来，现给他，反问：“这个哪儿来的？”
“就在你给我打完电话之后，一位匿名的热心网友交到局里的，看得出来这个案子挺受社会关注的。”方暮说完从惊奥手里把档案袋拿过来，一边打开一边说：“你着急要，我就没来得及看，里边写什么？”
“陈平抵押房子帮陈武还了高利贷，陈武前妻周慧爱恋陈平，几度示爱未果后离开了他们俩兄弟，刚离开没多久就有传言说被传销搞走了。”惊奥嘴上陈述着，手上动作着，把陈平缝在衣服上的亮片扯了下来。
方暮听到惊奥的话，惊大了眼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惊奥也无暇顾及他，她的心思全在手里的这一把亮片上，这一把亮片，竟然是美甲。
“手指甲？”方暮挑眉。
惊奥没回话，拿了一只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你先说说你的收获。”方暮对上车后未吐几字的惊奥有意见了。
惊奥撕了陈平衣服的口袋，把手上的一把美甲放了进去，然后才面向方暮，说：“来看守所之前我去了趟翁素云所在的医院，从翁素云那里带回了几个问题，本来是打算在陈平这里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答案，但现在又有了新的收获。”
“什么？”方暮皱眉。
惊奥扬起手中的口袋，说：“周慧可能已经死了。”
在惊奥话毕之后，方暮惊愕，他组织了半天语言才问口：“我没有听明白，你说仔细一点。”
惊奥清了清嗓，说：“可以先把我与这个案子的联系切断了，想要把它关联到我身上的那个幕后人想来也已经对它失去了掌控，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我到现在都不敢断言。跟你说三点，一，案发当时，陈武喝酒了，通过翁素云供述得知，他并没有醉，因为他不仅针对她背着陈平偷情一事出言侮辱了她还动手打了她。二，去年以前，陈平对陈武的纵容和疼爱或许是出于被动，非本意，但从去年开始，他走心了，通过他为了帮陈武还账抵押了自己的房子和周慧钟情于他让他觉得对陈武有所亏欠这两件事不难推断出，所以，陈平不会丧失理智失手杀人。三，通过前两点基本可以确定一件事，陈武不是被陈平杀害的。”
方暮将惊奥的话细细的分析了一遍，最后问：“翁素云要是说谎了呢？这个热心网友提供的线索要是假的呢？”
“翁素云在陈武被杀害之后的表现已经为她证实了所言不虚，如果陈武没有做过什么伤她心的事儿她是不会如此决绝的，所以至少在陈武骂她打她这件事上她没有说谎。这个热心网友提供的线索我已经在陈平面前证实过了，他在听到周慧这个名字时的反应确实不在正常叔嫂听到彼此名字时的反应之内。”惊奥说完又低头看了眼手里装有美甲的口袋。
方暮摸了摸上唇，说：“所以陈武是谁杀得？”
惊奥顺着眉骨轻轻抚了抚，说：“不是陈平，拥有最大嫌疑的就是翁素云。很有可能是她在受到陈武侮辱之后趁他不注意杀死了他，陈武是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有所防备的，所以翁素云想要得手很容易。她在杀死陈武之后，陈平赶到……”惊奥说到这儿，微微垂首，锁眉，深思起来，片刻后她猛地抬头，说：“所以陈平进门时陈武就已经死了，所以根本不存在他们二人争执一说，所以翁素云才会说不出来他们争执的内容！所以陈平说的自首是让翁素云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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