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霍青山更加痛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早点说话,可以让她听到我叫她一声妈,为什么!”只是,没有人回答他。
许久之后,霍青山收拾起心情,转过头对张生说“领导,请帮我妥善安置好我母亲的遗体,我跟你去救人,我懂医术,而且这里还有很多医治外伤的药材。”“什么?那太好了!小兄弟,你是好样的,快带上你的药品跟我来”
霍青山随张生来到伤者聚集的地方,各种伤情不一而足,张生的小队是特遣分队,只有一个随队卫生员,不仅药品不够,而且只能简单的帮伤者止血。看到张生带霍青山过来,他们都知道霍青山学过多年医术,许多人围上来,“青山,快帮我看看你杨叔,他的伤口一直还在流血啊”“青山,先看看你刘奶奶”“青山!快来啊,丫丫昏过去了,快看看她啊,你快看看她啊”一个满头是血的男人,哭喊着抱住青山,丫丫是他的女儿,仅仅5岁。张生赶紧叫人维护秩序,让卫生员汇报伤者的轻重急缓。霍青山排开众人,率先走向丫丫。翻开丫丫的眼皮,又替丫丫把了把脉,按住丫丫的人中穴,不一会丫丫就转醒“没什么大碍,丫丫受了惊吓,又一天没进食,待会吃点东西就好了”,丫丫的父亲吃惊的抬起头,“谢谢,谢谢,青山,你!”
霍青山无言的笑笑,走到安置点旁边,这里有炊事班在架大锅烧水,霍青山从布袋里拿出几种切好的药材,丢进锅里,想了想,又打开锦盒,小心的折下一段参王的须,也放进锅里。“张领导,水煮好后每人喝一碗,只要不是受伤特别重,应该都可以撑住,对了,让战士们都喝一碗,可以补充体力。药材不要捞出来,可以多煮几次”,又拿出自治的止血膏,交给卫生员让他涂抹在患者的伤处。自己,也开始一个个医治,重伤的患者。
霍青山只是个医生,不是神,外伤一般都可以治疗,但严重的内伤,像隋妈一样的,只能用手术的方式治疗,可惜这里没有这种条件,即使有,霍青山也不会。他只是尽自己的努力,多救几个人。张生说得对,他不希望看到更多的悲剧发生。
霍青山的努力,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村民的惊恐。许多的人喝下参汤后,缓缓入睡,他们看向霍青山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和愧疚,他们很多人,曾经歧视甚至欺负过霍青山,这一刻,他们决定一辈子铭记,霍青山的恩德。
霍青山没有想那么多,他把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救治村民的行动中,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内心的痛苦。天亮后,直升机陆续投下了很多物品,有药品,有食物,可余震不断,气候突变成雷雨天气,无法空投伞兵,进村的道路,暂时也无法打通。张生很庆幸这里有霍青山这样一个孩子似的医生,不然不知道村里,会死多少人。就这样,张生与霍青山默契配合,直到后续部队,慢慢进入村里,才松了口气。
两天下来的相处,霍青山与张生成了莫逆之交,他发现自从今天救援后续部队进村后,张生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情绪很低落,他决定找个时间,问个究竟。“张哥,发生什么事了吗”,“哎,不瞒你青山,刚刚部队进来,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昨天下午两点多,我的战友,邱光华大校驾驶的米171直升机,连续驾机空投人员物资,突遇大雾和强气流,飞机坠毁了,机上除了邱光华,还有4名机组人员和10名受伤需要转移的伤者。邱光华是我军校的同窗,和我一直很投缘,更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见死不救。这里的救援工作,也有人接手了,我已经向上级申请,带我的小队进山搜索,命令应该很快就会下来。我得找到他,带他回家,青山,这次,多谢你了”。战友生死未仆,张生的情绪很低落。
这些天的相处,战士们不顾生死,不辞辛苦,争分夺秒的抢救受困的百姓,霍青山和他们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听到张生的话,霍青山也沉默不语。“青山,如果你是我的兵,就凭这次你的表现,就可以立功受奖,老哥这次承你的情,这是我的电话,等我回去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电话给我”,说完又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霍青山,其实,他很想把霍青山带回部队,他觉得霍青山身体素质这么好,是个好苗子,稍加锤炼,就绝对能成为一个好战士。
霍青山却想的不是这些。“张哥,带上我吧”“什么?”张生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是说,带上我,这附近的山,我常随师傅去采药,比你们熟悉,我可以帮你们,不过,我需要知道飞机坠机的方向,我需要判断一下它的大概位置。”“青山,你!”张生望着霍青山,双目含泪,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见识过霍青山惊人的体力,见识过霍青山娴熟的医术,有他在,救人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可他知道,霍青山本没有必要,随他冒这个险,要知道,现在外面大雨倾盆,雷电交加,不时还有余震发生,这个时间进山搜机,是要冒着巨大风险的。
“青山,没说的,找到邱光华,我张生替你请功!”张生强忍着泪水,大声道,“行了,一大老爷们,别那么矫情。时间不等人,你赶紧先准备好东西,命令一来,我们就出发!对了,记得给我准备一个卫星电话”。“好!”
离开后,霍青山根据张生提供的消息,在大脑里回忆周边的地形,在心里确认了大概的搜索范围,下午2点,上级同意张生带队加入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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