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样子对待救命恩人的??”
“砰——”
一个巨大的人肉身躯从天而降,砸起一层灰尘,震落枝桠叶子,叶离伸手抓住树枝,惯性冲击力之下,竟把弯曲的树枝拉得直直,细嫩的掌心划出血痕,不少血珠顺着手腕滴落,掸起的灰尘令叶离弓起身子咳嗽,好半响,才缓过劲来。
锦和扭头望去,夜色黑漆漆一片,四周空气没有任何波动,早先的滚滚杀气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一时间寂静无声,空荡荡竟让人有些害怕。
没追来么,那就是有人暗中相助。
刺溜——
叶离顺着树干往下爬,低头看自己的青衫,划破弄皱,已经没有之前的干净整洁,伸手极为认真的抚平,即使明知道这样子做还是徒劳。
皱了,换了就是。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道理谁都懂,做起来谁都难。
“喂,我说,你不会还要回去吧?”
“谁说的?”锦和斜睨看他,语气冲冲:“今晚这一笔账我还没找你算呢,你给我记住了。”
“没见过那么小气的女人。”叶离嘟囔一句,然后又说道:“那你打算去哪里?”
“关你事?”
“当然!”叶离一副‘我已经不要脸你能奈我何’的样子,疑惑的道,“你救了我,难道不应该对我负责?”
“或者,我对你负责也行。”
锦和在心里翻个白眼,谁觉得他仁慈大爱,如菊中隐士青竹君子的,真真真...瞎了他的狗眼,明明就一个无赖,还有点自恋?
嘘——
叶离两指放在嘴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不一会,黑漆漆的树丛里奔出一辆马车——马车四角挂着五彩斑斓的铃铛,衔着拧成麻花的彩色丝幔,垂着穗儿,周边挂着各种各样的小挂饰,马还好,通体油黑透亮,健硕的蹄子刨着地面,显得十分高兴。
奇怪的是,马车没有车夫,马儿通灵,懂得自己跑来?
“你的?”锦和狐疑的看他一眼。
“当然,这匹马——”
话还没说完,锦和就已经翻身进入马车,车帘落下,马儿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兴奋却痛苦的往前奔去,哒哒哒的从叶离身边跑过。
叶离吹了几次口哨,马儿好像听不见一样,依旧往前跑,却避开了树木和障碍。
“该死!居然会用催眠术!”
说完,一抹青烟飞去,片刻,紧紧的拉住马缰,甩身坐到车辕上,突然觉得后背一痛,一根绣花针穿透车帘刺上穴位。
“不想死就乖乖当车夫!”
威胁,绝对的威胁,让人无可奈何的威胁。
真的是有仇必报,而且是当场必报,要是知道是这么一个人,他死也不答应不答应来。
叶离仰天苦笑,他后悔了。
夜里静静,一时间两人都未再说话,只有轱辘声响起,不知从哪里来的灰色鸟儿扑打翅膀,在马车附近盘旋,不敢靠近也不看离去。
忽然,一股吸力像五指一样紧紧的抓住灰色鸟儿,鸟儿不停的挣扎,发出惨叫,因为恐惧掉落不少羽毛。
“姑奶奶,求你了,别折腾我家小灰了。”叶离一脸哭相,要哭未哭。
“你的?”
“我的!”叶离坐在车辕猛地点头,夜明珠照映他的脑袋在车帘上,显得东歪西晃。
锦和伸手抚摸鸟儿的脑袋,语气像人贩子哄诱小孩子般轻柔,听得叶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说,我把你清蒸呢,还是红烧呢,还是烤着来吃呢。”
“去毛,洗干净...”
“抹盐,撒孜然胡椒...”
“金灿灿的一层皮,冒着油滋滋的响...”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你别为难...”叶离这句话还没说完,一个毛绒绒的物体从车内飞了出来,叶离手疾眼快的抓住,安抚受惊过度的小灰。
锦和放走小灰之后,开始翻找马车,从小型衣柜里找到一套紧身衣,利索的换上,不大不小,尺寸刚好合适,把自己身上这一套繁琐的衣裙从车窗丢了出去,打开暗屉,仔细的帮自己化成男装,收拾东西装在包裹,做完这一切,裹着车上的毛毯睡了过去。
她很累——
这些天都没好好的睡上一觉,每时每刻都处于警备状态,时刻防备着那楚墨然会不会再自己身后捅一刀,又或者把自己当人质跟楚蔚然谈判,又再者...
虽然楚墨然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做,但她可以肯定,他一定有过这样的想法,至于到最后又为什么放弃了,她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是因为...
摇摇头,最不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车外。
小灰躺在叶离的手心,用短喙轻啄手心,又用脑袋蹭蹭手指,然后扑腾着翅膀表示抗议,一脸委屈的样子。
“好啦,别装了,她又没真的想杀你。”叶离用手指弹弹小灰的脑袋。
小灰立刻躺尸装死,过了片刻,发现没人哄她,又扑腾着翅膀,狠狠的啄了一下,表示她真的很受伤!
“别闹了,快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就不是清蒸红烧那么简单了。”
小灰小小的身子夸张的抖了抖,一撅屁股,吐出一个小小的蜡丸,扑腾翅膀,表示回去复命去了。
叶离若有所思的望着纸条,半响,捏着纸条成粉末,洒在道路上,被车轱辘碾过,没了痕迹。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半天,马车内没有动静,里面的人似乎真的睡了一样。
“好。”
锦和掀起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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