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和小项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和她素来不睦,你现在去找小项爷不是添乱么?!”虞子期不满地叫住我,“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十二岁的及笄之礼你好好准备,莫给咱们家丢脸。”
“那你们能不能等我生辰之后再走?”我眉心一跳,求他。
“怕是不能,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归,我们必须早去早回。”他不买账,“你好好听你姊姊的话,想要什么咸阳的好东西就说我不给你带小项爷也会给你带的。”
我什么都不要,我现在就想见见项籍。我和他捅出这么大个篓子,他倒好拍拍屁股说走就走,留我一个人独自面对这残局。我千算万算都没料到昨夜的那个打更人与吕家结怨,认得吕荷落水就装作没看见地走开,让她孤苦伶仃地在秋夜里溺死。
我匆匆吃了早饭就跑回自己的小院,烧掉了那套吕家丫鬟的服饰,一遍一遍地让萍儿悄悄出去打听吕家的风声。索性因为昨夜夜黑风高的,街上除了打更人就不再有人,没有人知道是我和项籍最后一次见的吕荷。所有人都只当是她自己性子刚烈,一心爱慕项籍不肯私嫁他人,跳河殉情。
我却不得安生,接连多夜都在做噩梦,梦见在我和项籍的婚礼上,吕荷变作厉鬼来找我和他索命。她被水泡得发白的脸,她死不瞑目的眼神都在折磨着我的精神。可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她去死的,我只是想吓吓她,让与她同流之辈都不敢再仗着她和她家的权势欺负我。
过不了几日就到了我的及笄之礼,我还没能从恐惧中挣脱出来,脸色苍白木木讷讷地任虞妙思摆布完成了整个仪式。虞子期和项籍早就踏上了去咸阳的路,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萍儿还在我身边。萍儿笨嘴拙舌,也安慰不好我,不过幸好有她陪在我身边,让我稍稍安慰些。我还是在不停地做噩梦,虞妙思得知后就夜夜陪着我,但她却从未想过我害怕什么。
这一直持续到除了吕家会稽县城的人都把吕荷之死忘却,我慢慢地缓和过来,可是吕荷之死却始终是我心上一根刺,扎在最阴暗的角落里默默溃烂成疡。
我当然也不会知道吕荷的死会把我引上另一条不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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