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害怕啊,怕知道她过的很好,那便证明她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可这样的结果老夫情何以堪?又怕听到她过的不好!若如此,老夫必定会忍不住飞奔到她身边,可老夫又不甘心,既然是她的选择,那么好坏,都该由她自己承受!”夜熙说这番话时不停的摇头,眉宇间郁结着浓重的懊悔。
“所以你就这样纠结了二十几年?”沈淸颜忽然觉得眼前的夜熙像个孩子,或许比孩子更幼稚。
直至有一天,当她深爱上一个人,又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已竟也和夜熙一样,连问的勇气都没有。
“是老夫对不起芯雪……如果不是老夫愚蠢懦弱,芯雪岂会受那样的折磨!”夜熙紧攥着扶椅,蒙雾的眸子渐渐清晰,其间滚动着滔天的怒意。
“我不明白,既然你心里有干娘,为何还要执意拆了敦王府?又为何让干娘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沈淸颜看不透眼前这位老者,他的一举一动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拆敦王府是借口,老夫只想看一眼芯雪生前住过的地方……至于刨坟……我只想再见她一面……二十年未见,老夫真的很想她……”夜熙垂下眼睛,声音沙哑中透着苦涩。沈淸颜闻声,喉咙噎了一下,夜熙果然不是一般人,连表达爱慕的方法都独辟蹊径,只是……只是他到母亲死前的模样,又该会是怎样的反应。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纵然我们有太多遗憾,可谁也回不到过往的年月了……”沈淸颜看得出夜熙此刻绝顶的悲伤和哀痛,不由的安抚开口。
“你说的没错,老夫此生已经有太多的遗憾了,所以在有生之年,不能再有遗憾!芯雪还有她一双儿女是怎么死的?淸颜,你告诉我。”夜熙突然敛了眼底的悲凉,目光如炬般看向沈淸颜。
夜熙话峰转的太快,听的沈淸颜不由皱眉,她不明白夜熙何以问的这样直白,他又如何断定自己知道一切?
见沈淸颜不语,夜熙长叹口气,眸色深沉,
“世人皆道钱可通天,诚然老夫不这么认为,但钱确实还是有些用处的,曾为芯雪医治过的大夫告诉老夫,芯雪之所以瘫痪在床,是因为中了毒药,而这毒药在芯雪体内至少积聚了十几年的时间。”夜熙的话并未让沈淸颜有太多意外,以夜熙今时今日的实力,只要他想,任谁的祖宗十八代都能让他查个彻底,更何况是母亲的死因。
“当真如此?”沈淸颜觉得自己此刻应该显露出惊讶且愤怒的表情,可惜夜熙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如果你不知道,又何必想方设法的算计宋秀容?先是令宋秀容与穆恒失和,又利用柳如烟给她下毒,致宋秀容和芯雪一样瘫痪在床,之后又鼓动她的女儿亲手把她送下地狱,这每一步你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夜熙淡声开口,神色无波。
“咳……夜伯父太看得起淸颜了,连淸颜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还有这种能一手遮天的本事呢。”沈淸颜苦笑,钱果然是个好东西啊。
“别试图否认,老夫既然能说出来,便是有足够的证据。还有穆绯云,那孩子死的蹊跷,想来君飞扬跟穆淸瑶必是有推卸不掉的功劳!至于夏侯宸,你让他死的过于轻松了,但凭你现在的实力能做到如此,着实不简单!”夜熙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每一句话落在沈淸颜耳畔,都令她唏嘘不已,事实再次证明,钱真他娘的是个好东西!
此刻的沈淸颜忽然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的裸奔感。
“所以……夜伯父想说什么?”俗语说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夜熙连房盖都掀开了,沈淸颜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你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还有你的决心,到底要达到什么样的结果,你才会罢手?”夜熙深邃的眸子迸射出如渊的幽芒,意味深长的看向沈淸颜。
“淸颜与绯云自小情同姐妹,她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她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她的仇,就是我沈淸颜的仇!所有对不起穆绯云的人,淸颜必会让他们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才敢放他们一命归西……”冰冷的声音蕴着丝丝缕缕的极恨没有感情的起伏着,沈淸颜眸间光芒刹那间如覆冰霜。
“你确定自己做的到?”夜熙惊讶于沈淸颜眼中的坚毅,沉声开口。
“从来没有这样确定过!”沈淸颜樱唇紧抿,微微点头。
“好……芯雪能有你这样的义女是她的福气……这瓶解药你拿去,算是老夫助你的一臂之力。”夜熙说话间自怀里取出一个蓝色的瓷瓶,缓缓推到沈淸颜的方向。
“解药?谁中毒了?”沈淸颜茫然看向夜熙,手却以非一般的速度将瓷瓶握了过来,单凭夜熙的身价,从他怀里拿出的东西自然不是凡物。
“穆淸瑶。”夜熙的回答令沈淸颜颇感震惊。
“无心锥上涂有剧毒?你是想要了她的命?”沈淸颜恍然看向夜熙,惊讶开口。
“原本是想,但你说的没错,与其让她那么痛快的去死,倒不如留着她的命,让她苟延残喘的活着,母债子偿,既然宋秀容死了,那么老夫也只能拿穆淸瑶出这口怨气!”夜熙说起这番话时,剑眉紧皱,双目如锥。
“既然夜伯爷有这样的打算,大可自己动手,又为何要把解药给淸颜?”沈淸颜觉得以夜熙的能力,这件事于他而言,轻而易举。
“因为老夫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让穆淸瑶生不如死,但你知道。而且老夫现在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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