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听到我妈很欣慰地给苏樾妈说,“小樾对贝贝影响可大了,疯丫头都变成小淑女了。”我虽然对别人将我改造的说法很不赞同,但是我不能否认自己再不喜欢去街上跟那帮哥们儿疯跑的事实。所以面对我妈的这番话,我也只有撇撇嘴而已。
这个夏天,苏樾小学毕业了。他考完试后回家玩儿了两天,我拧着他带我去看看照毕业照是什么样子,他也没犹豫,当即就答应了我。
照相那天,我们一起去学校。苏樾对女生十分温柔,看见谁都会打招呼。他们聊天的过程中,我发现有许多六年级的女生都有些变化,她们原本展示出来的额头装饰上了刘海,很多把眼睛都遮上了。
我问苏樾:“她们为什么要剪那个东西?”
“好看。”
“没有那个就不好看吗?”我摸了摸我光亮的额头。
苏樾说:“是啊,这样你额头上的痘痘就一览无余了嘛,当然不好看。”
“苏樾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当我把注意力从刘海转移到苏樾身上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手里有不少礼物。
“她们送的毕业礼物。”苏樾很大方地把这些都交给了我,因为这个时候轮到他们班照相了。
一个班的学生排成一个有弧度的长方形,苏樾穿着白衬衫,双手搭着两边的男同学,很开心地笑着。原来照毕业照就是这样,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路上苏樾打开礼物来看的时候,几乎每个礼物里都包有一张纸条或者一封信,他看到这些的时候背脊一挺,立刻遮得严严实实不要我看,但是我的洞察力是很强的。我趁机悄悄一瞟,就看到几个关键字——“喜欢”“温柔”“联系”“做男朋友”……看得我脸都红了。
我想起我看的小说里面的爱情,难道这就是苏樾的爱情吗?我抬头看他故作镇定的样子,就在心底偷偷地笑。
苏樾把礼物重新包好免得被发现了这些“情书”,然后跟我一路上若无其事地回家。
我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就问他:“你会到哪个学校读书呢?”
“一中。”
“已经定下来了吗?”
他摇头说:“没有,我的户口不在那里,要自己考。”
我想起妈妈给我说过,一中在城北那边。
“会很难吗?”
“嗯。”
“你肯定可以。”我对他很有自信。
我们慢慢聊着,还没到巷子口,就听到有孩子的吵闹声和狗叫声混杂在一起。等我们走过去一看,看到巷子里的一群男生正把一只小狗逼在拐角,朝他扔火炮。小狗在拐角里疯跑乱跳,恐惧的叫声里夹杂着哀求。
我看到男生里面也有刘牛,当下就气得不行,没想到苏樾比我的动作还要快,他把礼物交给我,在男生们扔出去两颗炮仗的时候,一个箭步冲过去把火炮踢飞,抱起小狗冲出“包围圈”。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沉着冷静,把我都吓懵了,还别说那些野孩子。
“你们在干什么?!”苏樾用十分严厉的目光瞪着他们,这些孩子年纪都比苏樾小,被苏樾这么一瞪,还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在打狗,你没看见啊。”毕竟还是有不怕的,我看到一个瘦瘦的男孩子从人群中站出来,指着小狗说,“这是一只疯狗,要马上把它弄死。”
苏樾沉着地说:“它哪里疯了,你说给我听听。”
“你听见它刚才在那里疯叫啊。”
我看那个男生泼皮无赖似的神气就气得不行,冷笑说:“是啊,他吃了你的心眼才疯的嘛。”
周围的男生中有人发出低低的笑声,弄得瘦男生很没面子,他指着我大骂:“贝欣然,你别乱叫,你不就是苏樾身边的一条狗吗?”
“你骂谁是狗?!”我就像战斗的公鸡一样朝这个男生走近一步,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
“我骂你是狗!”那男生用食指在我面前戳,“骂你是苏樾这个野种的哈巴狗!”
我气得牙痒痒,一耳光就给他扇过去,反手又想打一耳光的时候,那个男生已经一脚把我踢倒在地上,这个时候苏樾跳出去把男生扑到在地上,两个人在地上扭打起来。我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就朝巷子里头跑,那些男生看到我跑了,知道我要去找大人告状,他们立刻扑上来把我按到在地上又是打又是吐口水,我一边大叫着:“刘牛快救我!”一边使劲挣扎,但是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最后有大人路过把孩子全都分开了,我才得救。这件事儿闹得很大,甚至惊动了区委会的主任成叔叔。我妈把我接回去给我洗干净以后,拉到墙边就开始打手心,痛得我哇哇直哭,楼下的婆婆爷爷们都不爱听了,纷纷上楼来劝我妈住手。
“孩子这么做是对的,她是在保护动物。”王婆婆抱着她的猫坐在一边,拉着我妈的手劝她消气。
我妈气愤地说:“她一个女孩儿,遇到这种事怎么能硬上呢?万一受伤了怎么办?万一受侮辱了怎么办?想到我就怕,怎么能不生气!”
“你说的对。”王婆婆把我叫到身边来,语重心长地说,“贝贝,以后遇到危险,要先想到自保。你是个女孩儿,和小樾可不一样,你不能呈这个能,抢这个风头。逞一时嘴快,后面可能引来大麻烦啊。”
我点点头,承认王婆婆说的对。
“被打了还不算什么,以后遇到这种事儿,如果对方是**,对你下手怎么办?一个女孩的贞洁被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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