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仇人的女儿找上门来,封存的前尘旧事全部被唤醒,如在昨日一般明晰,他怎能保持平静?
应灼心道:“在衣,我的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待三十年前的旧恨,怎么看待风倾染。毕竟,她是无辜的。”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在你看来,不仅风倾染无辜,风牧野同样无辜,因为当时下令诛杀我们母子的是我们共同的父皇,与我这位‘哥哥’无关,对吗?”
应灼心道:“我不希望你一提到这件事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枉费了这几十年的修行。就是因为你心中牵绊太深,我才总是对你放心不下。你若是能像清池一样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我这个做师兄的也不会白头发越来越多。”
风在衣将目光放在他的头发上,道:“哪里有白发,我怎么没看见?”
应灼心愣了一下,笑道:“都被我拔光了!”
风在衣沉默起来,又弹奏了一首曲子,方道:“说起清池,他有大半年没回山了吧!昨日逸儿回来,说在临渊城附近偶遇到他。清池每年都会去临渊城,奉的是大师兄应灼心的令,为的是暗中保护风倾染,这些我全都知道。师兄常说南天阁不参与朝堂之事么,这可不是自相矛盾了?”
应灼心尴尬地笑了一笑,道:“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事情的发展往往超出我们的想象。”转移话题道。“哎,清池也是,最近是越发不把门规放在眼里了,等他回来,我定要好好罚一罚他,以正视听。”
风在衣嘲弄道:“师兄,你也就只会说说。清池是你一手带大的,他的功夫也是你一招一式亲自传授的,从小到大不管他怎么调皮捣蛋你都护着。你不对他过分偏爱就罢,什么时候舍得罚他?”
应灼心的心思被无情揭穿,陪笑道:“哪中的弟子一向都是一视同仁的。”
风在衣“哼”了一声,又弹了半曲,见应灼心没有要走的意思,按住琴弦道:“师兄还有事自去忙吧,我会让无殊请风倾染过来的。”
风倾染等人舟车劳顿,刚刚梳洗完,无殊就到了,对他们道:“想必几位就是远方来的贵客了,我们风林苑地方狭小,招待不了许多人,故今日只请风倾染风姑娘前去相见,不知可否?”
寻幽一听说要风倾染独自前去就心生不悦,道:“南天阁果然威名远播,规矩也颇多。”
无殊垂目而笑,只当听不懂他话中的讥讽。
风倾染道:“我们既然有事相求,那就照他们的规矩办吧!”便随无殊前往风林苑。
风林苑与落云峰的鸟语花香不同,清幽雅致得很,看院落设计便知主人是高雅之士。
风在衣书房的门紧闭着,无殊立在门外,轻声道:“二阁主,客人到了。”
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小侍童,对无殊作出噤声的手势,悄声道:“二阁主正在午睡,你们不要吵醒他。”
“这……”无殊为难地看了看风倾染,对小侍童道“风姑娘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这可如何是好。”
小侍童摇头晃脑道:“那我就不管了。”说完自去掩上门。
如此明显的为难,风倾染怎会不察。她素来知晓但凡恃才傲物的人都有些怪癖,需要被人三奉九请才肯放下身段,想来这位二阁主也是类似的人物,便对无殊道:“无妨,千万不要扰了二阁主,我等在这里便是。现下天色极好,我在此间看看这风林苑的精致也是好的。”
无殊充满歉意道:“那就失礼了。”站在门外陪风倾染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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