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这幽深的林子里,静寂得只余布谷鸟“布谷布谷”的回音。
我一直都知道皂白是头好驴,现在发现他不仅仗义,还不爱钱财。他驼的这一大包银两,走了半个月,他整整念叨了半个月,直把我耳朵磨出茧来。我遂与他理论:“就刚刚在大街上,那头瘦驴驼着比他重的货物,皂白可是有听见他抱怨啥了?”
“没有,因为他知道他抱怨没用,他主人听不懂!”
“这驼东西是你的责任啊!”
“那你呢?你们人类呢?有谁规定驴生来就是驼东西的?还不是你们!”
瞧见皂白把头一撇,踩着独特的步伐,趾高气昂地朝前走去。
我愣了愣,顿时觉得皂白背影异常伟岸。其实他说得也没错,众生平等,只因人的思想力行动力都凌驾于万物之上,便做了这万物的主,倘若换了位置,恐怕现在就是驴在统治人类了。
难道叫做“驴类”?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那一声“哈”被风化在林里,我便笑不出声了,起因是从林中钻出三个带刀的大汉,横在路中央,满脸络腮胡须,袒胸露乳,油腻腻的皮肤,圆鼓鼓的肚子。
皂白一步一步慢慢倒退回我身旁。
咳……咱遇事需镇定,切莫自乱阵脚。
“各位好汉,在下笑声过于豪迈,打扰了各位清修实在抱歉,这就走哈,后会有期。”
抱完拳我低声朝皂白道了声“撤”,便迈开步伐,小心翼翼地倒退。
那三大汉突然晃动手中的大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银晃晃的好扎人。我与皂白立马停下了脚步,丝毫不敢动。
果然树大招风财多招贼!
“此路非我开,此树非我栽,要想过此路,你还是得留下钱来!”
只见其中俩大汉像唱双簧似的,喊出了这句开场白,溜溜的。
“你俩甭废话行不?”只见落在后头的大汉操着刀啐了前面两人一句,又把凶神恶煞的脸对准我道:“留下财物,放你一条生路,放心不下财物,便一起留下,剁了做人肉包子!”
皂白一听,可乐坏了,显得轻松很多,还奉劝我一句:钱乃身外物。
我一听,心下一惊,告诉自己冷静下来。想想其实也还好,只是打劫钱财。
“好说好说,钱乃身外物,便赠与各位,且留我兄弟二人性命!”
我刚刚深刻反思了一下,在心里早已不把皂白当驴看,好歹十年风风雨雨地过来了,现在已亲如手足。
可这话听在对方耳里就诡异多了。
“你说这人是不是傻?哪来的兄弟?”
“难道……有鬼?”
“许是忽悠咱的!”
“好大的胆子!”
“你俩甭废话行不?咱刀口上舔生活的,兵来将挡鬼来土掩,还怕这黄毛小子不成!”
“是,大哥说的是!”
于是那带头大哥撂下话来:“喂,小子,我甭管你两兄弟三兄弟四姐妹,还是拖家带口,你把那钱连带那驴留下,走你的便是!”
皂白一听蒙了。
“噢,我这就走。”
我脚底抹油两袖生风准备开溜。
皂白:“凌郎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j+#/*!=?#/_*+#/*!……”
“哈哈,我开玩笑的~”
“……”
“烦请好汉高抬贵手,饶了我兄弟!”我顺势指了指皂白。
“大哥,这人果然是傻子!都跟驴拜把子了!”
“我甭管你啥兄弟不兄弟,在我眼里就是一头驴,能吃!”那带头大哥接着又补了一句:“兄弟们,给我上,把那小子宰了了事!”
我跟皂白见状不妙,撒腿往后跑。
突然从林子里窜出一高个子,咻地一下跑到了我与土匪之间,长衫高巾的文士打扮。只见其手里握着一根木棍,差不多有我手臂那么粗,我很是感动,亲娘啊这小子拿着一根木棍就想跟人家三把大刀拼。
毕竟人家是来救我们的,这样跑了忒不讲义气,于是我顺手捡了根木棍,站到他身旁,“兄弟我帮你!”
他扭头看了看我,道了声谢。
额……该说谢谢的不是我吗?
这时皂白也站了上来,道:“一对一,胜算大!”
只听得对面的带头大哥朝高个子讥讽了一句,“小子,你倒是活腻了不是?”
“你把画还给我!我就走!”
乖乖,敢情是为了一幅画啊……
“那画是得值多少钱!让你如此宝贝,三番两次绕回来,难不成是处子作?这画技也不咋样啊,哈哈哈……”
“你驾驭不了那幅画!”
“我不驾驭,我就卖,换白花花的银两!”
“你!”
果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那高个子也不与他废话,握着木棍冲上前去。然而眨眼间,只见那带头大哥大刀一晃,木棍被削去一半。
“嘿嘿,你说接下来这刀砍哪里好?”
带头大哥眼神危险,步步紧逼。
我正想着,如果这家伙被卸了胳膊半腿的,倒也是轻便,是时我立马拖着他骑上驴背,逃!皂白跑起来可不是唬人的。
那带头大哥举着刀正欲落下,我握紧手中的木棍,冲了上去。用木棍挡住那大哥手中大刀,皂白用驴头顶住他的胸口,把他撞得直直倒退,其后面两人赶忙上前接住。
“把画还给我!”
我回头望了一眼高个子,只见他双眼通红,浑身煞气,甚为可怕!
那带头大哥啐了一口,道:“卖
喜欢杏花·驴·少年郎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