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秦江之上,大雪纷飞。因为大雪的原因,秦江每到晚上都会结上一层如手指般厚的寒冰,白天太阳一出来又随之融化。广阔的江面不见半点波光,只见雪花飘落在薄薄的寒冰上,遮住了茫茫碧绿。一只单薄的白影从远处若隐若现,渐渐,只见一白衣女子独立寒江之上,望着很远很远的秦江对岸——秦阳城。若有所思。
女子慢慢的走近江边,再慢慢从腰间取下匕首。暗异的刀鞘从两手间分开,露出银白的刀刃。繁繁星光点缀之下一道银光乍现,绽放了女子绝丽的容颜。此人正是沈蘅。
沈蘅弯腰将匕首刺入冰化的江面,用手轻轻一拉,一个盆大的缺口出现在江面。茫茫苍白之上的一点碧绿脱颖而出,闻得一声扑通入水,沈蘅消失在江边,而那一出碧绿泛起的涟漪也渐渐平息下去。雪仍在下,直到那处碧绿再次被雪白吞噬。
二更天,天色全黑。叶明率十五万大军早已出发。原本吵杂不已的军营也安静了不少。军营之外的某个角落,一个黑影在黑夜中若隐若现。很快,一团东西在人手中腾起,欲图向秦江的彼岸飞去。
“拿下!”一个女子嘹亮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只见那黑影来不及逃窜便已被人按倒。终于,一个火把点亮了所有的一切。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被一群士卒按到在地,口中还发出嘶怒的怒号。“放开我,我是徐征!”
“你还知道你是徐征!”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夹带着浓浓的怒意。此人正是叶明。
叶明早早便叫人暗中盯住了徐征,目的就是要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其拿下,来个人赃并获破,也为那一把烈火。叶明看了看远处的两名女子和她们手中的信鸽,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当书香和画香要求叶明一定要在徐征以为可以功成身退的时候才能将他拿下的时候,他心里也是有所顾忌的。虽然那二人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但他还是不由的担忧。若是没有拦住怎么办?若是到了无法挽救又该怎么办?
叶明深知秦琅在其身边埋下这样一个细作,目的就是要在关键时刻给他致命一击,若非是有足够重要的信息,徐征绝不会冒险传信,而十五万大军北上就是最好的诱饵。虽然叶武只透露给徐征十五万大军北上铁仓,并未提及其他。倘若这个消息真的传到了秦琅耳中,凭其才干推敲之下,梳理出此次的行军意图也并无可能。这是一招妙棋,也是一招险棋。若非今日有书香二人在,他还真没把握能够拦下那只信鸽。
“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是被逼的……”被按倒在地上的男子语气惊恐道。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面对强大的敌人都可以面不改色。而此时却是满脸恐慌。
士兵搬来一张桌凳,备好笔墨纸砚,燃起一盏油灯。端坐提笔走字。忽然顿下来看了那男子一眼,又继续书写。
其实他又有什么错呢?他的家人被秦琅捏在手中,家人的性命握在别人手上。秦琅说什么他也就只能照着做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能怪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人有心,法无情!
“将军,之后的事就交给你了!”说着书香已将写好的字条和信鸽分别交到叶明手中。只见字迹潦草不堪,再一看手中的另一张纸条,心中暗暗感叹,脸色也是异常惊讶。两封信完全就如同出自同一人之手那般,叶明原以为要对徐征软硬兼施的让他心甘情愿的再拟一封,如今看来,自己还是多虑了,早就有人替他想到了这一步。是哪个女子,还是阿长?
“确定可以?”叶明还是有些担心,就算是逼徐征自己写也难以保证徐征不会故意留下破绽给于秦琅暗示。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步错,步步错。这虽然是赌博,但也要有赢的保证。
画香如同看穿叶明心思那般轻笑道:“姐妹四香,琴棋书画,各占一绝!书香姐临摹的本事恐怕连本人都寻不出破绽,所以还请放宽心啦。”
被夸赞的书香则是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盯着红霞拉着画香回了宿营,渐渐的消失在众人眼线。
望着二人远去,叶明由衷的再三感叹,一叹江湖的藏龙卧虎;二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三叹后生可畏。犹豫了一会最终将信放入了信筒中。一只羽翼丰满的白鸽,带着最后的一把烈火向干柴走去。
天,越来越黑了。
秦阳城上,白雪染墙。足有‘白云压城城欲摧’之壮景。平地而起的将军府如入木三分的铁钉那般定在哪里。森严的守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在府外徘徊。昏暗的灯光下,一年逾天命的男子独立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张已被捏的皱的快成一团的纸条黯然出神。黑白相间的双鬓下漏出了一丝狠辣。
此人正是犯上作乱的秦阳守将秦琅。秦琅抬首从桌旁拿过一盏油灯放在窗台,缓缓将手中皱掖的纸张铺展开来,只见一张诺大的白纸上只留有“引蛇出洞”四字,言简意赅,触目惊心。刚将纸条烧毁还来不及去延伸引蛇出洞之意便听到有人走了进来。秦琅抬首,只见来人行事慌张。便闭眼道:“出什么事了?”
“将军,有情况。”来人道。
“什么情况”秦琅沉思一会睁眼看着来人的确有点像十万火急的样子,也有些郑重起来。
“回禀将军,探子来报,两个时辰前敌军大举出动,所去之处应该是铁仓关方向。”来人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恭敬道。
“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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