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瓣浮动,增其色;汤底丝滑,出其香;烹制精心,美其味。果然色香味俱全,入口清香顺滑,着实舒爽。”玉子衿不由赞叹。
“前几日国香园各色品种的兰花开了不少,太医说兰根可治扭伤接骨,便去为我采了些研药。厨子用多余的兰瓣做了这羹汤,热水瀹过,花色新,汤味鲜美,府中上下很是受用。”
未待原意风说完,肖酌接茬:“是啊是啊,世子说郡主爱兰喜梅慕茶蘼,下次还可以再让厨子......”肖酌说着说着闭了嘴,趁原意风还未完全变脸赶忙找了个由头退下了。
睨一眼肖酌离去的背影,原意风轻咳两声岔开话题:“最近国香园此季花色开得甚艳,母妃有意请皇后娘娘前来赏花,只是前些时日母家舅父去了,此月忙于香祭法事,并不在府,父王又外出清游去了,只恐过了这个季节美景就要糟蹋了。他日你若进宫可问问皇后娘娘与各宫娘娘,是否需要些花草去充点宫宇,若要亲赏,臣等躬身接侍。”
玉子衿隐隐品出话外之意,未出几日父亲就要回显阳了,下月初七是父亲寿诞,大哥、二弟和她势必要与父亲同回显阳备寿,这事要办得快了。
数日后,得到玉皓洁懿旨,玉子衿盛装进宫。越过重重宫门,屋宇错落,宫殿连绵,盛极一时的原氏皇朝如今也只有这座皇城的金碧辉煌还镌刻记录着它曾有过的无上荣光。这富丽堂皇甲天下的琼楼玉宇中,曾有美女如云如过江之鲫,曾有真龙九五捭阖天下,曾有智冠英杰驰骋朝堂,亦有数不尽的勾心斗角、波谲云诡和鲜血淋淋。而今,光芒四散,这座皇城不过是华丽外衣下的腐朽之身,任谁都能嗅出它身上散发出的古老腐烂气息,足下万千蝼蚁啮噬,只等一双有力的手将它推掷于地,片息倒塌。
只是不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谁,是父亲,还是阿铮?抑或是,一个更有力的强者?
天下至尊所居,御花园的花草俱取之南洛花城,花城是灵太后掌权时穷奢极欲所辟,奇花异草随便一株便世间难寻,万朵珍奇装点让御花园明媚鲜妍之美世间难寻其二,相比之下,清河王府的国香园也只胜在“雅致”二字而已。
过了御花园,西侧便是皇后寝宫——凤藻宫。玉皓洁静坐如霜雪轻漠,一袭流彩暗花云锦宫装,金丝滚边绣着牡丹细纹,紫晶御凤冠高耸乌髻,高贵无方,美奂绝伦。轻轻婆娑腰间绣囊,宛若在摸索着玉子衿的话,凤眸微热,几有泪落。当对上那双期许的眸子,本已经硬下的心肠终是软了,“来人,备轿辇,摆驾清河王府。”
“是!”
仪仗列队,一行人浩荡而行,至琬花台竹管笙箫不绝于耳,伴着男女嬉闹声传来,能在这宫中公然饮乐的男子除了原业还会有谁?看到玉皓洁冷漠无波的侧脸,玉子衿只觉心疼,深宫寂寞,她是如何熬过一个又一个愁苦冷夜?
即便无爱,原业也是姐姐的丈夫,她曾经期许原业能予姐姐三分疼爱,可他数月甚至终年不踏入凤藻宫一步,终日与风月出身的宫嫔媵姬厮混,姐姐心中仅有的结发恩情怕是也被他所给的不堪消磨殆尽了吧。
高台起舞的艳丽身影吸引了玉子衿的目光,那女子的身姿很是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玉皓洁轻嗤一声引来玉子衿疑惑:“姐姐,那舞姬很是眼熟,我怎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舞姬?”玉皓洁冷笑,若是舞姬便好了,原业也犯不着见不得人的把她藏在琬花台,“那不是什么舞姬,是个十足的金枝玉叶。”
金枝玉叶?玉子衿狐疑一眼,想是哪家名门的小姐被原业纳进了宫中,只怕不久后又要有一场封妃大典了。
花雨缭乱,落地素洁。国香园清芳高雅,兰香如盖,百花青草气息透着丝丝清润,俱被兰香侵染,又反育着兰香,美妙气息引人痴醉。
风轻云净下,花卉净植中,亭中雅设四座,茶香流散。
玉子衿与原意风均缄默不言,一个淡然煮茶,一个无味轻饮。
直至玉皓洁迈着紊乱的步伐走出那一片紫藤花架,才打破了沉静。玉子衿扶过她颤抖的身躯,只见美眸红肿,俏脸苍白,面颊犹有泪痕未干。
清风拂过,原壁桓紧接着自花架下走出,凤眼哀伤望着风华绝代的盛装佳人,神姿琼树较往清减不少,仙品玉容尽是颓废,只掌中紧握着一个绣囊。玉子衿认出那是玉皓洁之物,常年不离身,里面所放是原壁桓所赠定情之双明珠。
现在珠还了,可是决计了断了?情可断,情能绝吗?
“走吧!”玉皓洁不敢再看原壁桓的表情,借着玉子衿的力逃离般的向国香园外走去,十指紧攥,指甲陷入掌中直入血肉,钻心之痛化作决堤之泪,玉子衿如尝其肝肠寸断,也不觉随之泪下。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双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持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明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掌中明珠再加一份力道即要化作粉末,直至原意风抚上原壁桓的肩膀,他才放轻了力道,凤眸满是疼惜望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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