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妇人,和先前这位一般的年纪,只是气质打扮更为简洁素雅,大方得体的举止,聪慧和善的神情,很让人亲近受用。
玉子衿观摩了二人一番,接而福身一礼:“子衿见过嫂嫂、见过须大嫂。”
二人正是赫连熊熊和与须擒风的夫人,见到玉子衿抢先一礼,二人心生好感的同时也有些惶恐,赶忙搀扶道:“夫人不可,夫人不可,我等不过来瞧瞧夫人,哪敢受您这一礼。”
玉子衿微微一笑,和二人客套一番,招呼二人进了园子。
赫连熊熊的夫人名唤嫣翠,和她那一身打扮很是相符,性情如赫连熊熊一般,热情豪爽,嗓门嘹亮,很是健谈;而须擒风的夫人柏氏则较为安静,性子恬淡。
自在颂亭坐下,除了玉子衿偶尔附和几句、柏氏偶尔补充两句,整个亭中无疑都是嫣翠的声音。嫣翠与赫连熊熊生养了三个儿子,也算是过来人,看玉子衿年纪轻轻,身边伺候的侍女又都未经事,难免要多嘱咐几句,况且玉子衿既唤她一声“嫂嫂”,自然是在心里当自家妹子待的,于是事无巨细,撒开了统统说来。
虽然很多事情刚刚贺、章二位夫人都已经嘱托过了,但玉子衿还是仔细认真听着,她明白这位嫂嫂是真心在把她当妹妹才会告诉她,虽看着是个轻狂模样,但确实心地纯善,古道热肠,更兼长得这般标志,配这么位得力夫人真是义兄的福气。
这方嫣翠说得正起劲,芳草抱着一些补品走进了亭中,“夫人,这是蒙将军送来的一些补品,他说二位夫人在此,他也不便进来打扰,叫奴婢拿来给您。”
蒙成放未曾娶妻,未能有家眷前来,自己亲自前来也可算是一份心意,玉子衿点点头命芳草好好收下,不经意看了眼芳草微红的脸色,想着这二人也是有意的,过些时候倒不妨让宇文铮把这二人的事定下了。
“呦,这是芳草姑娘吧?”嫣翠眼睛一亮,也忘了刚正聊的话,直过来拉着芳草左看右看,“不错不错,模样不错,我家老熊早跟我说了要给成放做媒的事,我前些日子还想着要替那小子相相呢,可巧今儿就见到了......”
嫣翠一通话直说的芳草羞恼难当,抱着东西打了招呼就跑了。
“哎,别走啊,大嫂我还没看完呢!”嫣翠有些摸不着头脑。
柏氏好心提醒道:“嫣翠,人家姑娘家再出身乐川,民风开放,可到底也是个脸皮薄的年轻姑娘,哪有你这样拉着看东看西直喊着要做媒的?”
“哦。”嫣翠闷闷地应了一声坐回桌前,接着又拉着玉子衿说起了育儿心经。
慢慢悠悠,腹中的孩子已长到了三个月,玉子衿躺在窗前的卧榻上抚着小腹,嫣翠嫂嫂说还有一个多月肚子差不多就能显怀了,她记得母亲怀几个弟弟的时候五六个月肚子就已经很大了,就像在肚子上扣了一口锅一样,很快她的肚子上也要有一口锅了。
宇文铮来到窗前捏捏她的小脸,“在想什么呢?都出神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母亲了。”玉子衿难掩失意,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她欣喜却也害怕,很多事情固然义嫂她们都教了,但她还是怕有个意外,要是母亲能在身边陪着她就好了。
宇文铮把人抱在怀里,“别怕,一切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沈大夫说头三个月是关键期,过去这几个月养好身子就差不多了。这几日我把事情安排好了,想带你回乐川看看,你身子不便,我们就边走边玩一路回去好不好?”
“好!”玉子衿把头埋进那个宽广的臂膀里,她早就该随他回乐川去看看的,身为他的妻子,她应该随他去见他的家人,去看看他从小长大的家乡。
一室静寂,沉香熏染,香雾寥寥中唯有棋子举落的碰撞声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甚是清响。
明亮灯光下,雪缎华衣的男子俊眉微蹙,望着那黑子咄咄逼迫,白子毫无反抗之力的棋局,终是啪一声松开了莹润玉指间夹着的那枚白玉晶石做成的棋子,冠玉无暇的俊脸坦荡一笑,“朕又输了。”
黑绫锦服的男子勾唇浅笑,不尽雍容,接过宫女奉上的杯盏优雅轻饮。明明是那样人人都会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是那样的赏心悦目,举手投足格调天成,让一旁服侍的几个年轻宫女看红了脸:这人是个内侍真是可惜了。
又重新拈起刚在指尖滑落的白子,原意风捻摸着怔怔出神,“朕记得......记得幼时皇兄经常会教朕下棋,只是那时年纪小,未能得他几分真传,后来再想学,他却......”闭目轻叹,又睁眼望着对面之人,“你与他对弈,他也是经常输吗?”
“不,是我从未赢过!”连烬豁然抬头,当对上原意风洞明清澈的双眼,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不染纤尘的如雪男子,他赢了所有棋局又如何?可他一切的一切早都被那个男子看在眼中心中,他自以为是的部署,他苦心经营的谋算,到头来都抵不过他那一句:“燎原,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他叫连烬,这是他给自己的名字,也是世人知道的名字,至于本来的名字,对他来说早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有一日,那个如雪男子告诉他:“我的小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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