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铮!”在那个傲人的身姿要踏出门口时,玉子衿情急叫住。
“怎么了?”宇文铮止步回头。
“没......没什么,”玉子衿清眸流盼,缠绵情深,“一路小心,早些回来!”
“知道了!”
当那个人影消失在门口,玉子衿终是提裾追了出去,只在门外便止了步,眼眶湿re盯着那披风猎猎,那银甲昭昭,直到那个她挚爱的人消失在视线。
阿铮,对不起,对不起......子衿不能陪你了,不能了......
“郡主......”连翘抱着又轻又软的婴孩走近那颓唐坐在榻上的人,“我......我......”
“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鹏举他们我已经支开了,您......您再看看小公子吧!”连翘泣不成声。
紧咬下唇,热泪滚烫,玉子衿起身把那睁着天然双瞳的孩子抱在怀里,稚子无知,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只是很依赖的紧靠着那个馨香的怀抱,不时快乐的发出咿呀声。
泷州城外,一队骑兵缓行。
“我就说嘛,这事俺老熊根本干不来,押送粮草哪有上战场砍人痛快?”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草怎么打仗?你身为一员大将连这个都做不来,怎么统军?还有你那无底洞似的五脏庙,没有粮草怎么行?”
“无底洞怎么了?吃得多才有力气,老贺,你不吃饭能上阵杀敌啊?”
......
赫连熊熊与贺别澜骑在马上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着,自打启程就没有停下,听得一队人很是无奈。
蒙成放摇头,对褚悠道:“褚先生别见怪,熊熊就这么个火爆性子,和谁都能干起嘴仗来!”
褚悠笑笑,“无妨,五上将不乏有勇有谋者,前几日我看须将军押送粮草做得就很好,不仅分送有序,且还以防万一多备押后,这要是真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也不至于让将士食不果腹。”看一眼前面怡然自得的宇文铮,“蒙将军,老朽发现最近王爷似乎心情很是不错啊?”
蒙成放一脸神秘,“过几日您老就知道了!”
褚悠正要问,后面的赫连熊熊又一嗓子:“褚先生,您光夸老须,咋不夸俺老熊?打仗靠的是力气,送饭谁不会啊?”
贺别澜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啊你,就这么个糙野性子,得亏每次都有须大哥,要是靠着你将士们非得挨饿不可,好在须大哥每次都把余粮押送存放,省得他不在的时候我们再为粮草调度犯愁,有备无患当真没错!”
“你说什么?”
最前面的宇文铮忽然勒紧缰绳停下马回头,冷厉的目光让正要嚷嚷的赫连熊熊一肚子话噎在了嗓子眼儿。
贺别澜一顿,随之道:“有备无患当真没错!”
“前一句!”
“须大哥每次都把余粮押送存放,省得他不在的时候我们再为粮草调度犯愁。”
贺别澜说完,所有人都狐疑的看着宇文铮,半刻前还春光明媚的脸此刻怎得就寒冽如冰了?
劲风一过,宇文铮已经调转马头向泷州城飞奔回去,只留下一群不知所以的人。
银风一道飞驰在草木冰欺的官道上,他握着缰绳的手骨骼作响。
子衿,我们明明有一辈子的时间看着麟儿长大,你为什么要那么着急为他缝制那么多衣物,是因为你想存放着防止他日不在麟儿穿不到母亲亲手做的衣物吗?是为了有备无患吗?你不是要舍弃我、舍弃麟儿的,对吧?
当他横冲进横波园,温暖芳馨依旧的屋内只有婴孩的吱呀声,哪还有那个清丽的人儿?
“子衿呢?”
连翘吓得瘫软在地,王爷怎么会回来了?
“我问你子衿呢?”
听到这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连翘颤抖着双手从袖间掏出了一封信函呈上。
宇文铮撕开信封扫了一眼,面目通红如野兽愈发,不及连翘张口拎起摇篮中的婴孩就箭步离去。
长亭外,野渡口,天色昏暗飘落下几许零落雪瓣,行舟摇曳,玉子衿青裾翻飞立在舟头望着回路。
昔我来矣,黍稷方华。今我去矣,雨雪载涂。
阿铮,麟儿,永别了......
“郡主,连总管命我二人一路护送您回国,郡主可是要直接回显阳?”两个黑衣男子恭敬地站在小船,都是身着劲装,行举如风,一看便知武艺不凡。
玉子衿紧紧狐裘,眼神暗淡看着远方,“不,送我去崇溪!”
“是!”
马蹄飒踏流奔在乡野小路,宇文铮一手策马,一手抱着幼小的婴孩,小小的婴孩似感觉到气氛的紧张压抑,在襁褓中尽管被抱得不舒服也没有哭闹。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子衿,你我有此痴缠,便不是无缘!如何叫我能忘?今夕结为夫妻生下麟儿,又怎是似水无痕?你要和我陌路,试问你又怎能狠得下心?
“子衿!”
隔着一段距离的河岸,山回水传飘来一声断人心肠的呼唤,正要进舱的玉子衿蓦然回头,那立于马上的荒凉人影,那抱在怀中的小小一团,生生刺痛她的五脏六腑,痛不欲生。
井底引银瓶,银瓶欲上丝绳绝。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
一叶孤舟越驶越远,宇文铮眼眶湿re盯着船头那道瘦弱的人影,北风驱雁,飞雪千里,雪花簌簌只有一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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