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时候陆清园一直乖乖的窝在王怜花的怀里,虚软憔悴的仿佛随时都会死掉。
王怜花一直木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举动如初心却像个脆弱的孩子颤抖。
年幼的时候习武不用心被母亲扔进冷湖里,他没有害怕;十几岁换尽千张面孔游走江湖数百次濒临险境他没有害怕;楼兰塌陷,巨石黄沙险些将他深埋地下,他没有害怕;此刻搂着陆清园瘦的硌人的身体,他忽然害怕了。
他是开始习惯了,习惯这个孩子瞪着眼睛和他犟嘴,他方露出些不悦便怂的像个不服气的绵羊。明明身体里是个二十岁的灵魂,却像个婴孩般干净单纯。
若是他还不明白这是心悦于他的征兆,他便不配叫王怜花。
王怜花一阵苦笑,落在林诗音眼里便是几分了然。
阿墨从小招人喜欢也招人恨,两种极端却让许多人欲罢不能。他是个孩子却又不像个孩子,十三岁之前只对梁毅一人有过不同。
现在或许要算上一个王怜花。
梁毅来找过她,两年前他还是那个玩弄心计逗弄林书墨的小王爷,却又放不□份承认自己有了断袖之癖。胡乱扯了个借口想要和林书墨一刀两断没想到阴差阳错如今弄假成真。如今的林书墨不记得和他的情缘,也不认那份情缘。
他像个快活的痞子,漫不经心的招惹别人。
梁毅又痛又爱,已经秘密的找过了她几次。
下了山之后他们并未急着赶路,游叶叶难得好心打点了一处客栈,几个人歇了下来。后面的几天屋子里都是浓浓的药味,没听都能听见陆清园在喝药和不喝药之间嚎叫,但是王怜花出现的时候他总是妥协。
两个人有几分暧·昧是个人长了眼睛就能看见,但是游叶叶一直假装没看见。
她整日跟在王怜花的身后,对陆清园不冷不热的劝诫和嘲讽,陆清园大脑没有当机,只是笑道:“梁毅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漂亮一个姑娘放□段到王怜花这个冰山身边当花瓶?”
他说着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一个懒腰,“哦,对了,在他面前,还没有女人能自称是花瓶。你顶多是个瓦罐。”
陆清园说的一脸认真,随后捂住了耳朵将身体扭转朝向床的里面。
游叶叶跺了跺脚,道:“你以为王怜花会喜欢一个男人么?十年前的王府养了无数的白云牧女,个个美艳绝伦,现在王府里是一个都没有了,暗处的白云牧女比天山脚下的牛羊还要多!”
陆清园撇了撇嘴扭过头来道:“那又怎么样?”
游叶叶忽然平复了情绪,笑的十分诡异,“我说你怎会如此平静,原是不知道这白云牧女是个什么意思。你以为曾经的云梦仙子是靠着什么聚集了多少武林豪杰?这些白云牧女难不成是王府里养的烧火丫头?
你也是男人,难道不知道什么才能叫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替一个女人做事!”
怎么不懂了?游叶叶把话说到这里,已经挑明了告诉陆清园,白云牧女就是靠身体做交易的存在。十年前王府上上下下的绝艳婢女,王怜花弱冠之龄处在其中能够洁身自好?
那简直不是男人……
陆清园咬了咬下唇,道:“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小爷还好奇你呢!明明是个良家女子,真他大爷的不知道梁毅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做这种事!”
游叶叶给的答案是,王怜花英俊潇洒有钱有势。
更重要的是他用情专一,已经足以叫他飞蛾扑火不管不顾。
陆清园听了这个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抬手就将旁边的枕头给砸了过去,游叶叶笑的洋洋得意反击道:“你大可叫他推开我。”
可惜王怜花没有推开她,即使是陆清园硬着头皮说起关于自己母亲的往事。
两人出双入对腻味的陆清园每天饭都吃不下去!
刘静安当初送到陆清园手里的密信已经到了王怜花手中,所谓的秘辛总是和原本以为的真相不太相同。天·朝的法律和道德并驾齐驱,但法律始终凌驾在道德之上。陆清园看完那封密信的时候一阵唏嘘,忽然不懂所谓的仇怨有什么意义。
这是一出戏,一出美人计。
庆贵妃是北琼的长公主,当年她领了秘旨来到佑安,目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将新建的佑安毁掉。作为一个女人,她选择的是靠自己的身体。
计划成功的太过容易,与当年的先皇相遇,进宫。
万千宠爱系她一人之身,到先皇七个皇子尽都丧于她手!她用了不过短短两年。
而现在高坐皇位的静安若非是不能育有子嗣怕也早已去和先皇团聚!
当年的戚皇后明白,若是庆贵妃诞下皇子,那佑安江山必定不保。可惜她人微言轻,庆贵妃又伪装防备的没一丝疏漏。她费尽心机才在庆贵妃临盆之前找到了机会。
安胎药变成了催命药,庆贵妃难产而死,却顺利的诞下皇子。
先皇知晓真相,但痴于心中障爱,仍旧是秘密的将陆清园送出了皇宫。
却没有想到被带走的真龙玉石成了戚皇后的心病,她不死心的查了数十年终于明晓了其中真相,怒极恨极便成了林家灭门的惨剧。
历史总是如此狗血,陆清园被那狗血溅了满脸。
西太后的人摸到了蛛丝马迹的时候,先一步猜到了真相的刘静安便已然知道不好,他遣人去了沁城林府,想让陆清园走入朝堂站在百姓的视线之下以此保命,却没想到西太后如此狠辣没有放过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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