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顿了顿,点了点头。
“我也想给神供奉些什么。”亚伯说着,摸了摸手里始终紧紧握着的神祗的礼物,“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放牧。”
从明天开始放牧。
该隐偏头看了亚伯一眼,眼中的光芒有些暗淡。
亚伯正对上了这一眼,瞬间的呆愣之后,他终于察觉到了该隐心情不好。
但他不知道该隐在生什么气。
“从明天起我就不能陪你耕种啦,哥哥。”亚伯只好继续说下去,原本因为该隐情绪低沉而微微收敛了的欣喜,再一次不可抑制的发散开来,“很快我也能给神祗供奉了!”
该隐再也坐不下去,从树荫下站起身,离开了正在兴头上的亚伯。
这是亚伯第二次没有跟上来。
该隐眉头皱得紧紧的,感觉胸口闷得发疼。
这种发展本就在意料之中不是吗?
是他自己太愚笨,明知如此还陷进了与亚伯的纠缠之中。
而他那个弟弟,根本就不会理解他这样的情绪。
他们生来就注定背道而驰,该隐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输给了耶和华给他布下的局。
该隐很少仰头看向隐隐还能窥见的天堂。
他再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似乎能够感觉到最上方那里,有一道威严的视线正注视着他。
该隐笑了笑。
之后好几个月,他都没见过亚伯。
在农耕的时候,偏头看向那片树荫,再没有一个精致漂亮的小少年或坐或站的在那里冲他微笑挥手。
在累了的时候,看向身旁再也没有那个少年微笑着给他递来水果。
该隐花了很久才习惯一个人的时光。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再一次回到从前那样而已。
但到底还是有什么东西变了。
盛夏的正午,该隐躺在从前少年经常躺着的树荫底下,透过枝叶的缝隙看向若影若现的天光。
所有的一切都那么明亮,如同从年那么多个年头一样,只是少了少年抱怨好热的声音。
感觉有点儿渴了,该隐想着,翻了个身,却撞到了什么东西。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带着果香芬芳的果实被递到他面前。
亚伯俯视着他,笑眯眯的,晃了晃他面前的果实。
“很热吧,该隐。”亚伯看着该隐有些怔愣的接过果实,相当自然的坐在了他身边。
该隐顿了顿。
亚伯没有叫他哥哥。
该隐拿着那个果实,没有应答也没有点头。
“再过几天神的使者就……”
“亚伯。”该隐第一次打断了亚伯的话头,偏头对上亚伯诧异的神色,“我从来不敬神。”
亚伯的脸色骤然就变得有些怪异。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该隐直接戳破了亚伯长久以来的伪装,他将果实塞回去,“你很不错,虽然我一早就知道,还是着了道。”
就像该隐生来就知道自己应该是怎么样的一样,亚伯是神造之子,同样不会例外。
亚伯从一开始就知道未来将会和该隐成为对立的存在,但他却依旧接近了该隐。
光明的存在对黑暗而言吸引力无疑是巨大的,而亚伯的存在对于寂寞的该隐来说,吸引力同样巨大。
不管亚伯出自什么心思来接近该隐,那从根本上来说,都是错误的。
注定了要对立的两个人,最好从一开始就不要有交集。
亚伯怔愣的看着该隐,感觉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可挽回,“我……”
“也许你会后悔。”该隐站起身来,如同刚才亚伯俯视他一般俯视着亚伯,“你会知道,有些事情,是玩不起的,亚伯。”
“该隐,你想做什么!”亚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躁。
该隐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那般,他不会安静而专注的倾听他滔滔不绝的话,也不会用看起来冷冰冰实际上却很温和的态度来对待他、照顾他,更加不会在他面前毫不顾忌的表现出他的自负来。
唯一不变的,就是该隐看他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感情。
亚伯不清楚那样的感情是什么——偶尔跟该隐对视的时候,该隐的眼睛总是让他觉得心惊。
“我没想做什么。”该隐声音平静,却带着那么一丝微妙的血腥气,“你是我的,亚伯,谁都抢不走。”
亚伯看了该隐一阵,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神的化身来到了伊甸,该隐一点都不意外的看到耶和华选择了亚伯的祭品。
他从来不在意耶和华的选择,该隐只是看着专注的盯着耶和华,满眼都是狂喜、激动和兴奋的亚伯。
亚伯看着他所敬仰的神,那么专注的看着,面对神祗的姿态如同一头温驯的绵羊。
该隐毫不怀疑如果耶和华让亚伯将他自己献祭上去,亚伯也会毫不犹豫的捅穿自己的胸膛。
亚伯满心满眼都是耶和华,甚至没有发现身旁的兄弟的目光正一点点变得阴鸷。
自那一次该隐将亚伯戳穿,两人不欢而散之后,连续几年里,除了供奉的时候之外,两个兄弟都没能碰上头。
耶和华的选择总是亚伯,亚伯也同样的对神死心塌地。
“为什么不选我的?”该隐终于在一次献祭结束,耶和华的化身将要消散的时候提出了问题,他抬眼看着眼前的虚影,“因为我不敬你?”
耶和华看着该隐的目光带着悲悯,如同俯视苍生蝼蚁。
而后神的身影消失在了伊甸。
“该隐!”亚伯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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