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看谌子萱的目光依旧是多年前那般的生疏,淡薄。
说要来看望她,也不过是因为拜她所赐,宜甄一直跟在她身边,吃她的穿她的。对,就是拜她所赐。
霍远怎么可能喜欢她,这世界上,估计没有几个人会原谅一个绑架过他的人。
这些事情霍远从不说,但其实宜甄清楚,谌子萱自己也清楚。
哪怕用再多的时间去弥补,有些错能被原谅,但还有一些,估计不能。
霍远站在花店中央,到底还是礼貌的叫了一声阿姨偿。
谌子萱对着他温和的笑,轻轻点了点头。
能叫她一声阿姨,这全都是因为宜甄,已经给足了她面子了,谌子萱不能要求更多。
谌子萱能从霍远脸上寻找到一些许多年前霍泽南年轻时的影子,容貌,气质,言行举止。
“妈妈,你又要去送花么?”
宜甄看柜面上压了几张单子,又看一旁,已经包装好几束鲜花了,就知道有人订了花。
生意一直都挺好的。
谌子萱笑着点点头,宜甄一边放下包,一边对她说,“你休息啊,我去送。”
双手插兜立在不远处的霍远皱了皱眉,他看向宜甄——
爸妈有按时给宜甄钱的,这九年,尽管宜甄人在美国,在别的人身边,但他们依然拿她当女儿。没有人愿意宜甄吃苦受累,可宜甄自从来了美国,放学时间都在和谌子萱一起打理这间店,霍远受不了这个,他觉得宜甄就该像锦年那样,在家里当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就对了。
“你哥来了,你陪他,妈去送花。”
谌子萱当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让宜甄离开,手里拿了那两束花,又跟宜甄和霍远说了几句,然后出了门。
她说今天早点关门,回去给两个孩子做饭吃。
谌子萱走后,霍远终于能好好和宜甄说第一句话。
之前在亨利的车上,都是宜甄在说,他最多也就应她一声。
“你缺钱?”
然而,某少爷第一句话就不是那么让人心生愉悦,问得宜甄僵了一下,这才反问他,“你什么意思啊?”
某少爷淡淡哼笑一声。
视线在店里扫了扫,复又看向宜甄,“你要不缺钱,你完全可以拿你在这里店里浪费掉的时间去做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
宜甄彻底不高兴了。
宜甄那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盯着霍远瞧了好半天,末了收回目光独自走开,不想和他说话了。
走到一大堆才空运来的玫瑰跟前,宜甄坐下,拿起剪刀慢慢的修剪花枝。
霍远在原地站了一阵,不动声色跟过去,在她边上蹲下来。
伸手拿起一枝玫瑰,放在鼻尖闻了闻。
垂眸的那一瞬间,恰好宜甄在看他。
这般英俊的男孩子呵,什么时候开始,她哥哥已经长成让女生都心动的模样了……
宜甄默默的又转回脸,继续修花枝。
“跟我讲讲那个男人。”
霍远很直接,手里的花扔回去之后,没有浪费口舌跟她讨论其他,单刀直入就切进这个话题。
“哦,henry啊。”
宜甄修花枝,看似认认真真,没看霍远,“我不是选修了心理学么,他是那门课的老师。”
“玩儿师生恋啊?”霍远一脸嘲讽。
宜甄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是啊,有共同话题,共同爱好,重要的是他能满足我对男人的一切幻想。”
宜甄停下手里的事情,笑眯眯的看霍远,“你知道,我喜欢比我年长的男人。”
霍远几乎是咬紧了牙根。
他不知道宜甄是真傻还是装傻,在他面前和他谈论她喜欢的男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把他们两个人摆在兄妹的位置上?
霍远心里很压抑,前所未有的。
当初一门心思打算来美国念书,为了离她更近一些,父亲没有同意,在父亲的要求下,他在国内上大学第一年就开始接手家里生意——现在他突然意识到,当初的妥协是不是错了,如果他违背父亲的意思只身一人前来美国,现在的宜甄,是不是就不会在他面前提其他男人了?
那天下午,霍远最终没有在宜甄面前提一句爱她。
这是宜甄要的。
但是当宜甄看着那个白衣黑裤身材修长的男人消失在绵绵阴雨的旧金山街头,她心里开始落寞。
霍远走了。
在谌子萱送完花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外面下起雨,谌子萱回来时一身湿润,举目望向店里,除了背对着门口在修剪玫瑰花的宜甄,哪儿还有霍远的影子。
“宜甄。”
谌子萱在门口拍拍身上雨滴,叫了女儿一声。
宜甄没应她。这么近的,不可能没听到。
谌子萱走过去又要叫她,刚张嘴,就看见缓缓抬起头来的女孩儿,一双通红的眼睛里,全是泪。
“女儿。”
谌子萱将宜甄抱在怀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妈妈误导了你什么?嗯?妈妈没有谴责你的意思。”
宜甄紧紧捏住妈妈的衣服,眼泪刷刷的落。
“不是不能够,只是这种事情处理起来,不仅仅是你们,连大人,都会有许多麻烦。”
外面的人会问,宜甄不是小远的妹妹吗?宜甄不是霍家两口子收养的女儿吗,怎么就变成媳妇儿了?哦,是童养媳啊……
这样的话,如果你不介意,如果他不介意,在乎的人都能不介意,那又还有什么困难可言?
“喜欢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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