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三滴?足见个中凶险远超她预料之外。
九方桃符暗里心惊肉跳,面上不显,笑说:“爹爹放心。陈化那边不妨事,礼轻礼重,我过后照顾他两笔生意,什么礼也有了;彼此又是数十年的老交情,好打发得很。只他尚有老母在堂,新娘子又不甚熟稔,一个年迈体弱,一个不知喜好,略难办些。我思前想后,终于淘换来两瓶子噬灵蜂后亲酿的野山阴桔花蜜,最滋养人不过,又稀罕体面,又惠到实处,不比香津醴好?况这酒方本就是陈化献上来的新鲜物件,半托赖他我才制得了的,哪有反正正经经当成个礼送还回去的道理。”
陈化并不知晓香津醴何物,原是她为遮掩桃源境所在,假称香津醴一应材料、方子皆为陈化所馈,此时自然不能任由九方极返赠回去。
九方极笑:“我竟忘了,还是你想得底细。”说着,面露疲色,精神不济。
九方桃符知他连夜赶路,兼身有暗疾,怕不透支厉害,忙嘱他好生休息,告辞出来。一进院子,看见商云凤守在九方节身边,她也不过去打扰,自进灶间安排朝食不提。
一家久别才聚,光阴易逝。眨眼不觉,消磨逼近晌午时分,她方禁不住爹娘再三催撵,仓促穿戴好慕离遮面,出门赴陈化喜宴,却使意留下噬灵蜂后在家,悄窥动静,偷听私话,好掌握二人此行端底。
出得门来,仰头看天,一湛如洗处,令她回想起黎明之前所悟自在。其时正值九方节突破,直引她顿生求变之心,这才偶入悟境,是机缘巧合,亦是水到渠成,今难再复制矣!
恍惚走着,人途经西市,忽有一言半语传入耳来,只听道:“……晦气晦气,果叫一小娘们儿拔去头筹,老子的储物袋要输个底儿掉。”
九方桃符循声看去,见一彪形大汉苦脸嘬牙,他的胖墩墩同伴却笑不见眼说:“不是那容三小姐独占十块泥脂藕之多,也是容家大公子七块居右,再不然,还有三大世家子弟各得其一,又有两例名不见经传的散修撞山运掘去两块,只藏头露面不敢叫人知晓罢了。你却押谁不好,偏押他温大公子,又是哪个名牌儿上的人物?不过在这乌谷城里捧出些声气罢了。”
“你尽捡现成话说,唬弄老子不知道。”彪形大汉瞪他一眼,吐沫星子直喷,不服气说:“那双生界中宣乾七阵一向换化莫测,经这些年,多少也总结出个大致规矩。本以为这次晴阵之变,差不离那几样罢了。谁道,格老子的,竟给它老水翻腾出新花儿来,这不才被几只流滑小蟊贼得了手,讨去好处!若真论起实力来,不定结果如何。”
九方桃符收回目光,想男主出场么,不是奇遇,便是困顿,此番阵法突变,显是后者,不然如何彰显其能。
她已知自家便是那人口中“名不见经传”的两例之一,延寿丹既得,旁的遂不甚在意,一路信步来到陈化家门前,只见里面张灯结彩,鼓乐齐鸣。她连同各路朋邻一起,被喜气洋洋的迎宾延至大堂,自择一角落坐下,手上接捧侍儿递来的茶盏,静待新人。
“这想是陈化嘴里常念的王家大小姐罢?”一个妇人打扮的素净女子款步而来,站定在她身前,背对门口,居高临下,面孔被逆光影得看不分明,只听闻软侬的细嗓赞她:“果然好品格儿!”
九方桃符眯眼,抬头看她,笑问:“你是哪位?”
“奴家王水云。”
她道是谁,原来是新娘子王云水的新寡胞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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