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路离把许君撷送到女寝留下的时候发现寝室外面的铁门已经落锁。
路离抬手看了眼腕表,玩的太久,已经十一点钟。
戚年回不回寝室倒是无所谓,反正家就在附近,路离于是问许君撷:“不然先在戚年家住一晚?”
许君撷摇了摇头,狡黠一笑:“跳过去就行了。”
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她伸手抓住铁门上的栏杆,铁门并不算高,她轻盈一跃活像一只小鹿,娴熟的翻身上去,耳畔边有微风拂过,发丝顺着一侧飞舞,整个人仿佛在半空中摇摇欲坠。路离觉得心口一窒,低呼道:“你小心点儿!”
下一瞬,她却已轻松落地,真真是只灵敏的小鹿。
隔着不远处就听见一个女声:“我o靠,许君撷你也干这种事?!”
许君撷朝那女孩嫣然一笑,又回头隔着栏杆冲路离和戚年招手,生.生脆脆的答:“那我回去了!”
后来路离无数次问自己,她究竟哪里好,使得多年后的自己一次次为之百转千回,成为血骨相连,无法割舍的痛。
要知道,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上,所有的爱和被爱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可以转身和所有人擦肩而过,唯独她,只因深爱。
也是在许多年过后,他自以为是的去弥补和挽留,到底也不过是借着爱的名义,一次次把对方凌迟处死罢了。
他真正想放手的时候,已经没有手可以放了,否则,怎么会说,她是他零点一克的海洛luo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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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随着天气逐渐升温的时候,路离会像其他男生那样,会为了许君撷喜欢的某样小吃绕上半座城,陪她在图书馆消耗掉一整天的时光。
戚年说路离和以前不一样了,许君撷却觉得路离像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措不及防的也许就会被反咬一口,他永远戴着副面具让她猜不透,她索性也给自己镀了层保护膜。
大学城新开的一家火锅店生意正如火如荼,路离给她发短信说要请她吃火锅,路离发来短信的时候她人正在宿舍,下意识的回了句:都谁?
而后信息石沉大海一样再无音讯。许君撷反反复复翻了好几次。
将近过了二十多分钟路离才回过来短信:下来吧,就你跟我。
许君撷无言以对,往楼下看了看,果然,路离已经等在楼下。
他从来都是这样,自己计划好的事情,从不容许轻易变化,好在许君撷也是随性的人,跟朋友一块儿出去玩向来是一句随便、无所谓、你们看着办吧。
肥肥因此忍不住调侃她:“你们俩真是绝了,一个大男子主义什么事儿都要掌握主动权,一个没主见随便的一向被动。”
许君撷笑着去打她:“肥肥,你可真损,你什么时候见我没主见了?”
肥肥一本正经道:“那可能还是爱情的力量。”
许君撷穿戴好了衣服嬉笑着跟肥肥摆手:“没功夫跟你贫,我先走了啊。”
同寝的女孩也跟她闹:“那今天晚上还用不用给你留门了?”
旁边寝室长坏笑:“留什么门,人家小情侣的自然有去处,今儿晚上都早点休息,趁早把门反锁了。”
嘴上是这样说的,也不过是个玩笑,许君撷脸上笑意吟吟:“你们一个个的可真行,等我晚上回来了一个都不放过。”
许君撷从楼栋里出来的时候,路离熄了手中的烟,上前把许君撷一把圈进自己的怀里,许君撷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蹙了蹙眉,推开他半分:“怎么又抽烟?”
路离笑吟吟的半拥着她,手臂更紧了几分。
“你再抽下去早晚弄个肺癌晚期。”
“不吉利的话可别乱说,我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看你上哪儿哭去。”
许君撷没接他的话,转而问他:“已经这么晚了,怎么想起来出来吃火锅了?”
“在宿舍也是无聊,想出来吃点东西。”
许君撷撇了撇嘴唇:“所以你就拉着我陪你虚度光阴?”
“我又没非让你出来,你真出来了我有什么办法?”路离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仿佛只是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明明是九月份的天,许君撷却觉得冷的出奇,好在火锅店热气腾腾的倒也暖和,他们坐在靠窗的位子,这个季节火锅店里人不算多,倒也不至于清冷。
其实说真的两个人在店里吃火锅一点儿气氛都没,还不如街上那些大排档来的爽快自在。
结账的时候路离掏出钱夹付账,正欲收回钱夹,许君撷眼尖的看到钱夹里一张照片,她于是笑着去拦他的右手,另一只手就要去抢:“什么照片?让我看看。”
路离攥着钱夹的手微微抬高,轻巧的躲过,他腾出一只手攥住许君撷的手臂,似怒非怒的逼视她。
眼见着就要发飙,他却突然一笑:“有什么好看的,很早以前的老照片了。”他收起钱夹,面上笑得风轻云淡。
要不然怎么说,他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他永远把自己的情绪和心事藏匿收敛的任何人都别想去窥探。
许君撷多少是看出了欲盖弥彰的意思,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她捕捉到钱夹上是一张两个人的合照。
丢掉有关前任的一切,是对现任最起码的尊重,这样简单的道理,他却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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