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就要去抢她手里的药许君撷心下一慌,连退两步:“不是——没有。”
路离是学医的,让他看到药名,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路离察觉到她的异样,狐疑道:“你怕什么?”
许君撷慌的快哭了似的:“我有什么好怕的?”
她只是微微松懈,路离已经上前环扣着她的身子去夺她藏在背后的药盒,到他手里的药盒已经变形,可上面的药名他不会看错——米非司酮片。
药盒被路离几乎捏的变形,他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他不断隐忍,从白森森的牙缝中挤出一行字来:“许君撷,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她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怕他看到。
他们偶尔周末的时候是有住在一起,但路离挺尊重她,并没有失了最后一层防线。
也许现在彼此都需要冷静,许君撷稳了稳颤抖的身子,她从未见过如此暴戾的他,狭而长的桃花眼依然邃黯而幽深,可她永远也猜不透。
许君撷张了张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们感情也许就可悲在这里,连最起码的彼此信任都不曾拥有,随便怎样的一个寒流就可以分崩离析。
路离大概是恼羞成怒,将攥的几乎破裂的药盒狠狠掷在地上,一粒粒的药片从铝箔板里掉出来,路离睨着许君撷的眸光发寒,咬牙切齿:“你慢慢捡,别少捡一粒!”
路离扔下许君撷一个人转身就走。
许易凡偏偏这时候才打来电话,许君撷握着手机的手掌心冰凉,接听电话后蹲在地上哽咽出声,许易凡察觉异样:“姐?”
“我没事。”许君撷调整了一下呼吸,凝着散落满地的药片:“易凡,医生说药流太伤身体,你劝劝你女朋友,我陪她做人流。”
许易凡沉吟良久:“姐,你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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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肥家里离得远所以很少回家,一般周末都和寝室长在宿舍住,另一个女生周末回家住,许君撷周末则在路离那边。
肥肥和寝室长在大学城买了些小吃带回宿舍,见宿舍灯火通明吃了一惊,进了宿舍发现是许君撷在书桌前坐着看书,肥肥跑过去问她:“许君撷,你不是应该在路离那边吗?”
许君撷把头低的深深的,不愿意抬头:“我回来陪你们不行啊。”
肥肥听出她声音有点儿怪,追问她:“你怎么了?跟路离吵架了是不是?”
许君撷不理她,肥肥急了:“你说话啊!”
肥肥半蹲着去看她,发现她眼睛肿了一圈,明显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许君撷拿着书去挡眼睛,转移话题:“我没事。你不是发短信说和他们去玩了嘛。”
“谁知道怎么回事,十三突然说都不去了,说什么路离怎么了我也没仔细听,敢情是你们俩个出了问题是吧?”
“……”
肥肥气极:“是不是路离那畜牲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许君撷摇头:“没,不是。是闹了点儿误会。”
“多大的误会啊,你眼睛能肿成这样?”
“……”
“你说啊!你想急死我啊!你要不说我自己问他!”肥肥说着就要去拿电话。
寝室长:“她心里难受,你耐点儿心,别急。”
许君撷拦住肥肥:“你别,我说还不行吗。”
许君撷跟她和寝室长娓娓道来,肥肥向来心急:“真不亏你!你当时怎么不跟他解释啊?”
寝室长轻轻拍了拍肥肥的手:“这事放你身上你怎么解释啊?一时间谁说的清楚。”
肥肥抿了抿唇,又问她:“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解释?”
许君撷起身把手里的书合上放回书架,转身就要回床上休息:“明天我还有课,先睡了。”
肥肥起身拉住她:“又不是你怀孕,你又没对不起他,你干嘛不把事情说清楚?许君撷你每次都这样,什么事儿都往自己心里藏,我是你闺密我当然懂你,可他一不是你亲人二不是你知己的他凭什么要去揣摩你的那些心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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