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楚面对她们两人的质问,对自己的行径供认不讳,凤久见他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心里那块石头就压的越发重了。
可是当陈子珠提出带她离开礼府的时候,凤久却闪烁其词,委婉地表示了不愿意。
不管她怎么说,凤久都能找出各种理由来拒绝,陈子珠最后没办法,只好摊手道:“那我就在这里住下,陪着你好了。”
“子珠你疯了,快回家去吧。”凤久细眉一挑,脸上多了几分焦急,不由分说地便去拉她。
陈子珠轻轻挣开她的手,收起轻佻的神情,正色道:“表姐,温陆哥哥不在,我就必须代替他照顾好你。”
“不行的,子珠……”
“咳咳……我说,”礼楚捂嘴低咳了一声,提醒面前姐妹情深的两位道,“子珠你打算住在这里,是不是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府里还有没有空房呢?”
凤久虽有些吃惊,但还是顺着礼楚的话道:“是啊,也该问问主人家方不方便的,府里的房间也……”
话还未说完,方才那个一脸淡然的人现在竟讨好般地对陈子珠笑道:“空房有的是,你爱住多久住多久。”
凤久被他这话气得简直要呕出三升血来,眼尾斜了陈子珠一眼,示意她出去之后,便提高了音量质问道:“你设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将我软禁在府里吗?”
“你别忘啦,是你自己舍不得离开的。”礼楚笑的很开,可惜眼眸里却不带一丝笑意。
确实千方百计的想要留下来,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个人不简单,想要窥探他的秘密,弄清他的目的。
凤久见他一副不设防的样子,故意刺激他道:“难道你不怕我再给你一刀吗?”
“你不会的。”礼楚抬手指了指身后的矮案几,大有长谈的意思。
凤久见他率先过去席地而坐,也跟着过去了,又见他不急不慢地泡茶,扶着袖子为自己倒茶,索性开门见山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好了,浪费这些个时间做什么?”
“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愿意离开西都,不肯放弃报仇的念头?”礼楚靠着凭几,深邃的眼中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凤久自然没有与他虚与委蛇的必要,语气坚定道:“是,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放弃,但这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我死。”
“你不必死,你要报的仇我来帮你报。”礼楚顾自倒了一杯茶,浅浅地喝着。
“呵,你帮我报仇?听上去多滑稽啊,就凭你以前做过的事,叫我怎么相信你?”
“谁不知道你的无双智谋,天底下还有谁能狡猾过你?你想算计我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你看我现在不就受你牵制,连个帮手都没有吗?”
凤久一口气不歇,连说了几句,似乎是想将心中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但她说完忽然意识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那就是到现在为止,她都能好好地坐在这个人面前,又是唏嘘又是嘲讽地他,那些烂摊子仿佛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就是因为没人能狡猾过我,所以这些事才要都交给我去做啊,你觉得你能成功的几率大还是我能成功的几率大?”礼楚对于她的各种反应,给出的回应始终都是淡然自若。
短暂的沉默后,礼楚忽然直起了身子,将一旁的木盒挪到了凤久面前,请她打开。
这只木盒不同于普通的木盒,竟是玄色的,木盒上面分别攀着一条龙和一只凤,雕工显然是她见过当中最好的。
凤久食指微微一挑,便拨开了木盒的锁,打开一看,见是那支绝美的凤钗,心里不禁一凛,皱着眉头推开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礼楚将木盒往她面前又是一推,目光却牢牢盯着凤久道:“这不是我给你的,而是先帝一早就为你准备好的贺礼。”
听到先皇二字从礼楚口中蹦出来,凤久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微微侧头问道:“你说什么?哪个先帝?”
“文昭帝希范。”
这五个字像是五道雷,一道接一道地劈进了凤久的胸腔,那是她最敬爱的皇兄,是她守了近三年皇陵的皇兄,她怎么能忘?
“这不可能。”凤久不敢多看凤钗一眼,只对着礼楚不住地摇头。
礼楚将凤钗从盒中取出,将木盒往凤久面前又移了一分道:“木盒内侧有一封信,是先帝留给你的,其实我早该拿给你看的。”
凤久脸上露出的虽是不可置信,但还是没耐住一探究竟的心,伸手拿起了木盒,从夹层中取出了礼楚口中的信。
将要打开之时,凤久忽然顿住了动作,怀疑地看向他道:“你可有看过这封信?”
“没有,既是先帝留给你的东西,我有什么资格看?”礼楚说着为自己倒起了茶,以此打发等待凤久看信的时间。
凤久只看了两行,那只手便已抖得不成样子,满脸的震惊仿佛看见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她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因为她认得先帝的字。
泪水不间断地滴在信纸上,凤久甚至没有勇气抬眸去看坐在面前的这个人,闭着眼睛紧紧咬唇,信中的每个字眼都跳了出来重重压在她的胸膛之上,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先帝是被人下毒暴毙的,她也不知道,皇叔早于先帝驾崩前便有了通敌叛国的行径,她更不知道,先帝将自己和南楚的江山都托付给了宋朝宗,她同样不知道,宋朝宗背负着卖国的罪名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楚……
可是她现在都知道了,她忽然明白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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