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的夜间起来喝一杯水，时针指在三处，分针和秒针还在运作。戴墨推开窗户：好冷啊。
月亮好像离自己远了很多，方向也变了，但还是那么的亮。亦如月亮般的双眼，与转动的彩灯重合。脑子里总是这样，在边角处弥留她的残影。
苦笑着喝光杯里的水，对着窗外的月亮摇晃摇晃杯子。轻微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很清明，要不要买个宠物什么的？
不然，也太……寂静吗？
次日清晨的光来的缓慢，那是冬天的标志。
早早出去应聘的慕萱，走过一家接一家的店。一个上午东奔西走没吃东西不说还被人一顿骂。真是的，不招人也别骂人啊。没拿你钱，没拿你人的，骂咧咧的，猥琐的老怪物！
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用力咬掉大半的煎饼。嘴里鸡蛋和酱料的香味，让她有些小得意的感觉。吃完手里简易的午餐，她攥着塑料袋，望着对面的马路发呆。
车水马龙，各型各色的人在眼前出现，再消失。眼前的景象，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思绪也渐渐放空。
“慕萱？你怎么在这？”
身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疼痛感让她没能立刻站起来。揉揉后背的被撞疼的地方。她回头去看。
是何安。
他蹲下身子，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回头看看，原来自己坐在快餐店的前面，怪不得会被撞。
动作缓慢的站起身，放下揉背的手。有点尴尬对他笑笑。
何安也放下搭在她肩上的手，知道自己得说什么改善气氛。看见她手里的塑料袋，知道她大约是没怎么吃东西。
亲昵的拉住她的手：“你是不是没吃东西啊？要不要我请你吃点什么？”
何安回头看身后的店，她也跟着看了一眼。店在街道的拐角处，大大的两扇落地窗户。慕萱又看了看周围，有一栋大厦，大约何安是这个公司的员工吧。
店里有几个人在看他们俩的方向，猜到他们应该是何安的同事。慕萱不太好意思的把何安拽到稍远的树下，发觉他一直拉着她的手，不着痕迹的挣脱开：“不用了，我吃过了。这是你工作的地方吗？挺气派的。”
大概是没听出慕萱的尴尬，何安自然的指了指那栋大厦：“这是我们公司，盖旅馆的。公司是气派，我就一个小助理。”
助理也是高学历，月月有奖金啊……慕萱眼里略微戏谑。何安拿过她手中的塑料袋，晃了晃：“中午就吃一个煎饼，晚上，会饿坏的。再吃点什么吧，我请。”
餐厅里的人好像在议论什么，说几句，看几眼他们。
“不了，你午休时间也肯定不多，我晚上多吃点就行了。再说了，我和你的朋友一起吃饭，也挺没头没脑的。你也是，认真工作，好好休息，别总出去玩。”
拍拍他的手臂：“行了，我走了。”
望着冬日里单薄的身影，何安伸手盖上她拍过的地方，好像能感受到她残余的温度。吃饭完的同事不约而同的把何安带回公司，再带回工作岗位，对他的花痴样摇摇头。
她，是在关心我吗？
戴墨拿着需要整理的资料出来找何安，被他莫名其妙傻笑的样子吓了一跳。
用手里的纸张拍他的头：“干嘛呢？乐成这样！”
扫扫额头的头发：“总监，你出来找我，也不提前说一声。”
戴墨放下资料，坐在桌子上。“说一声？我办公室开门就是你的办公桌，我还怎么和你提前说一声。”
从抽屉里拿出几个文档交给戴墨，详细介绍文档之后，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说到最近的工作状态，戴墨也有点八卦的问他是不是恋爱了。
“虽然公司没有禁止恋爱还有结婚，不过如果你再这样，我可真的要向上边反映了。”
何安按住戴墨的大腿，又到了一杯水给他：“别别别，我不会了。老板手下留情。”
喝了一口杯里的热水：“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提及对方，何安有点不好意思。他开始整理桌上凌乱的东西：“她，我觉得她是个温柔，又神秘的人。她应该有很多，很多，悲惨的过去吧。虽然，她的名声不太好，她就是我们常去那家ktv的小姐，叫慕萱。总监也认识她吗？她虽然是个小姐，不过她从不……”
当听到何安嘴里那句慕萱的时候，感觉耳朵被什么砸中了。嗡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雪又下了起来，窗外零零落落的，都是雪花飘落的痕迹。戴墨看向窗外，白色的雪花，落在了她的发上。
闪亮的折光，从她绽放出笑容的嘴角处散开。她伸出双手接住雪花，回过头，闪亮的眼睛在笑容里变成了弯月牙。
喜悦如同冬日的阳光，倍感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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