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过年，奶奶有好多的忌讳，比如说大年初一是不能花钱的，也不能往外扫垃圾，那叫财气外泄。”董子落尝了一口大酱汤，烫得伸出了舌头。
“你慢些，怎么这么猴急，我离开这些天都没有好好吃饭吗？”殷赫咺话语中有些埋怨。
“怎么会，一到饭点张姨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我，一粒米都不能落下。”董子落放下了勺子，挑了一片生菜，眼巴巴地看着殷赫咺慢条斯理地烤着已经半熟的五花肉。
殷赫咺打量了一下座位全满的烤肉餐厅，透过玻璃窗看到门外的服务员开始给等位的客人分发菜单，“看你熟门熟路的，经常来这里？”
“这里是若琪发现的，说这里招牌五花肉的味道和其他的烤肉店不一样。她怀孕的时候无肉不欢，所以到处找肉吃。”
“你是不是不习惯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吃饭？”董子落夹了一块烤好的五花肉，沾上酱，包裹进生菜里，递到了殷赫咺的跟前，“现在想想，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带我去的地方都好高档，再不济也是包间，两个人独处着，没有这样的嘈杂。”
“也不能说不习惯，只是我少了很多这样的机会而已。”殷赫咺并没有伸手，而是身子向前倾了倾，就着董子落的手，把生菜包肉咬了过去。
董子落有一时的愣神，空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了？你也不习惯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喂我吃东西？”殷赫咺吃完嘴里的东西，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董子落收回了手，淡淡地笑道：“我以为我们之间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原来什么样子？现在什么样子？我告诉过你，我们之间会改变吗？”殷赫咺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白开水，没好气地说道。
“其实我好怕你那么冷漠地对我，不能对你撒娇，不能对你发脾气，也不能知道你去哪里，不知道你有没有吃饭，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好睡觉。”董子落抿了抿嘴，梨涡浅显，“其实那天，我好想抱住你，然后对你说：我改变主意了，我想和你一起去法国，想和你一起过年，不想和你分开。”
殷赫咺的食指轻轻在玻璃杯上来回地滑动，“以后想对我说的话，都直接对我说。反反复复也好，犹犹豫豫也好，出尔反尔也好，只要是想对我说的，都直接对我说。”
董子落看着殷赫咺，嘴角边的笑意越来越浓。
新年结束，迎接世人的并不是什么开门大吉，而是无法抵挡的金融风暴。
“事务所最近业务好少，感觉大家都坐在办公室没事干似得。”董子落有些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挨在殷赫咺的身旁。
“看出来了。”殷赫咺看着文件并没有从中抬起头。
“你怎么知道？”
“看你每天回家无所事事的样子就猜到了。”殷赫咺的眼睛又扫了文件上的几行字，“你们事务所不裁员吗？现在90％的公司都在裁员，缩减开支，很多大公司也不例外。你们事务所也需要裁一些不得力的员工吧。”
“事务所已经有这样的传闻了，现在有些人人自危的感觉。”董子落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长长的指甲。
“你什么意思？”董子落放下了自己的手指，坐直了身体，看着殷赫咺，“我怎么都觉得你口中‘不得力’的员工好像是在说我。”
殷赫咺轻笑了一下，放下了文件，转过头看着董子落，“你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董子落气得扑到了殷赫咺的身上，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殷赫咺看着董子落恼羞成怒的样子，“哈哈”地大笑起来，就势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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