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看他似乎没有开口的样子,欣赏完眼前的美丽少年,转而别过眼去打量马车内部,入眼一片明黄,各处绣着龙凤祥云,繁复异常,正中一张狐裘软榻,正是夜白身下躺着的这张,不知是什么工艺,躺着却异常舒服,榻边点着一个红泥小火炉,缓缓地冒着热气,整个车厢内温暖如春。看来这个什么什么郡主的好似身份不低。夜白暗暗思量。
其实夜白哪里知道,天烬国国姓为楚,全国上下只一脉传承,现时的皇帝昭阳帝楚夜绝登基不过三年,而夜白附身的这个华阳郡主,则是昭阳帝的亲表妹楚夜白,与昭阳帝青梅竹马,地位尊贵无比,华阳郡主的父亲楚南王在新帝登基两年后突然重病而亡,而一向宠爱的妹妹华阳也突然失宠,被分配到南国封地。而现下,则是正要去往南国的途中。
夜白死而复生,在现代什么没见过,倒也看得开,况且还穿越到皇亲国戚的身上,倒也值了,也接受了穿越的现实,只好奇的左顾右盼,瞧到马车中的绣金丝窗帘,突然心中引起一丝兴趣,不知这窗外竟是什么样的好风景。
想到这里,夜白一下噌的跳下卧榻,伸手便撩开了窗帘,就要去推那紧闭的窗户。
而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凤歇倒是被吓了一跳,“郡主”两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夜白就已推开了窗户,霎时,窗外灌进来一阵寒风,夜白被寒风一激,喉头一痒,便要咳嗽出来,然而腰身一紧,眼前晃过一片绯色,下一秒,自己就已经回到了榻上,抬头看那窗帷,早已紧紧闭上,仿佛从来没有打开过。
夜白抬眼瞪向凤歇:“你……”然而喉咙一甜,咳嗽出来,竟是一口鲜血喷出,染了凤歇一身。
凤歇皱皱眉,扯过旁边的银狐大氅,将夜白包住,说道:“郡主刚落入冰河,身体受损,不宜受冷风,还是在车内好好歇息,凤歇这就唤御医来为郡主查看。”
不等夜白反应过来,就一甩手,掀开一角帷幕出了马车。夜白撇撇嘴,看来这个叫凤歇的少年,行为举止并不像个下人,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他说这个“郡主”落入冰河,难道是因为自己也在那时掉入湖中,所以阴差阳错的穿越过来附身到了这个倒霉郡主的身上。那在水中自己眼前的一抹绯红……可能不是幻觉,是不是刚才的这个绯衣少年救了自己?
“微臣求见郡主。”不等夜白理清思绪,马车外便传来一个声音,估摸着是凤歇请的御医到了,夜白清清嗓子,说道:“进来吧。”
不多时,就进来了一位发须皆白的老年人,手中提着一个药箱,后面跟着已换过衣服的凤歇。御医为夜白把过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郡主落入冰河受了寒气,身体虚些也无妨,只要好生调理,注意不要受冷,便可以了。微臣这就下去开些温补的药方。”
“先生请等一下,”夜白尚未反应过来,出声的却是凤歇:“先生不知,郡主这次遇难,却似乎不大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不知这是什么原因。”
夜白惊了一惊,幸好刚刚只是跟他说自己失忆了,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吧,想到这里,夜白只好装出一副失忆的样子,茫然的看着御医。
那老头低头思索了一阵,说道:“郡主可能是落入冰河,受到惊吓,再加上心情郁结,造成失忆的后果,也不无可能。以后注意调整,可能会慢慢恢复的”
夜白微微舒了一口气,心里默默的擦了把冷汗。
“既然如此,那凤歇就放心了。”凤歇说道,眼睛看的却是夜白的方向。不会为什么,那双摄人心魂的桃花眼却看的夜白心惊肉跳。
“那老夫就先告辞了。”老头收拾了药箱,向夜白告辞。
凤歇走向门口,说到:“我送先生出去。”夜白哪敢不答应,巴不得这个怪异的少年赶紧走呢。
凤歇送御医出去,两人一路默默不语,待离得夜白的马车远了,凤歇才出声说道:“现在郡主不在,先生尽可以说实话了。”
“公子聪慧,已经发觉了,”老者停下来,叹了口气:“郡主从小体质偏寒,本就一直靠药物维持,此次又落入冰河,怕是……”
“怕是?”凤歇皱眉:“先生可知道,妄言郡主生死,可是什么罪?”
“微臣不敢,只是,郡主情况实在不容乐观,还希望公子早作准备。”
“先生不如直接告诉凤歇,郡主还有多少时间?”凤歇眸底一片深沉。
“就算是神医妙手慕真,也保郡主不过七年。”
凤歇握紧双手,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七年……吗?那个女子,不过二八年华,竟然,再活不过七年。
凤歇皱着眉头,浑然不觉手指缝间已经渗出了鲜血,滴落在脚边的白雪之上,溅出点点红梅。
“凤歇公子……凤歇公子,”远处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小丫鬟,“凤歇公子,郡主在找您。”
凤歇回过神来,向马车的方向看去,那顶繁复异常的马车,被周围人群簇拥着,幸好,她至少还活着。想到这里,他对这个小丫鬟笑了笑,说:“我知道了,这就去。”
小丫鬟被这一个笑容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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