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最是见不得人受委屈,立刻气势便弱了下来,低声诺诺道:“我。。我只是问一下。”
岚浮收起委屈之色,深深看她:“自郡主来南国只后,岚浮对郡主的为人自有所耳闻,郡主府中人皆说郡主心肠柔善,对下人也是温和关爱,谢安景并非普通仆役之流,岚浮便推测郡主必也是关心,方才主动提议为郡主解决谢安景之事。”
夜白恍然大悟,心中羞愧,忙低声道:“夜白无意怀疑公子为人,只是公子是新来府中,夜白也不得不问清楚,请先生见谅。”
“岚浮知晓郡主出来南国,需完事小心,”岚浮放下手中茶杯,轻声道:“岚浮只望有一天郡主也能对我放下防备,视我如府中诸人一般。”
夜白沉思半晌,缓缓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公子若真心相待,夜白定会还以真心。”
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两人发丝,一朵白梅被吹落,飘荡着落至矮桌上的茶杯旁边,岚浮拈起那只白梅,凝视,映在面前紫衣黑眸的少女眼中,良久,才听见岚浮略带惆怅的声音:“将心比心,郡主说的没错。”
“那么,让我们来说一说有关谢安景的事情吧。”一扬手,将手中白梅挥至白雪之处,岚浮抬头,正色道:“关于谢安景的事情,郡主知道多少?”
夜白微微皱眉,叹道:“一概不知。”自己是失忆的人,哪里知道什么谢安景,只知道他是郡主府之人,却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
岚浮见她皱起眉头,轻轻叹道:“郡主失忆,自然不会记得,是岚浮唐突了。”
缓了缓,道:“谢安景,其实并非仆役之流,也非府中门客,在郡主府中,他的存在,实在是尴尬。”
“北幽帝都,五年前曾出过一个惊才绝艳的状元郎,文章写的精彩飞扬,在一群会试的才子们中间,鹤立鸡群。彼时的皇帝还不是现在的昭阳帝楚夜绝,而是先皇惠文帝,惠文帝一见谢安景,便称赞他是文曲星下凡,夸赞有加。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那时,这位少年郎,年少得志,神采飞扬,乃是帝都一道独特的风景。”
“这个人,就是谢安景?”夜白听他这样说,便明白了几分。
“是,”岚浮叹息:“这位状元郎深的先帝喜爱,不到一年,便升为中书侍郎,甚至有意将丞相之女许配给他,满朝文武皆为之侧目,当真是志得意满。可惜随着这位少年愈来愈光芒四射,满朝却开始起了流言。。。”
“流言?”夜白疑惑:“虽说流言惑人,可也不至于将一个春风得意的状元郎打击成现在这样啊。”
“不,不是如此简单。。。”岚浮低下眼,沉默良久,方才缓缓道:“北幽帝都,每日都有大大小小无数流言四起,可是这一次,非比寻常。”岚浮语气不由低沉下去,手指握紧了手中的青玉茶杯:“朝中逐渐有人开始说,先帝之所以如此看重喜爱这位少年,是因为他像极了一个人。”
身后一直静立不动的月坠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岚浮的方向,红泥火炉上还温着茶水,咕嘟嘟冒着热气,可是莫名的,心头略过了一丝寒意。
“他们说,他像极了已故的恓惶太子。”岚浮缓缓道,眼睛不由得看向了那只红泥的火炉,眸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愫:“一样的惊才绝艳,神采飞扬。”
“只是相像,那又如何?”夜白看向他,不由问道。
“恓惶太子天资聪颖,生性淳厚,深的先皇喜爱,是以早早就立为太子,只等仙去,便传位给太子。”岚浮沉声道:“可惜,太子却自幼身体不好,直至十六岁那年,终于扛不住病榻缠绵,去世了。”
夜白恍然明白:“皇宫之中,勾心斗角,人心险恶,说是太子病故,却也不见得不是人为造成。”
“郡主聪慧,”岚浮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既然有人费尽心机害死太子,又怎会容得又出现一个与太子如此相似之人,日日在朝中朝夕相对。”
“所以。。。”夜白哑然。
所以,谢安景变成了那眼中钉,肉中刺。
“本来有先帝爱护,谢安景虽日渐艰辛,却不至于被下毒手,”岚浮叹息:“可惜,一年后,先皇还未另立太子,便驾鹤西去,留下三王夺帝,帝都局势一片混乱,谢安景失了保护,举步维艰。”
“当时郡主的父亲楚南王曾为先皇心腹之臣,心生恻隐,时时照拂,谢安景才不至于失了性命。直至三皇子楚夜绝夺嫡成功,帝都之乱方才平复。”
“既然大乱已平,谢安景又为何会在我的府中?”夜白问道。
“先帝在时,想赐婚谢安景与丞相家小姐,可惜谢安景以已有未婚妻为由所拒,先帝虽未追究,丞相却心生嫌隙。新帝即位,认为谢安景性情刚烈,桀骜不驯,再加上丞相处处为难,朝中眼红之人也时常使绊子,谢安景险些丢掉性命。”
“这么说,谢安景在我府中,原是我父亲救下了他?”夜白恍然大悟。
“是。。”岚浮为夜白倒上一杯温茶,道:“楚南王欣赏谢安景之才,便向皇帝上书,说谢安景有才,求皇帝饶他一命,留在自己府中当一个教书先生。是以,谢安景捡回一命,受王府庇佑方才存活。”
听完了谢安景的故事,夜白唏嘘:“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谢安景也算是大起大落,品够了人家喜哀。”
顿了顿,夜
喜欢浮生若梦此夜白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