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师兄的伤口足足养了一月才结痂。
“这段时间我不能像以前那样每天都教导你,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练功,莫要偷懒——”
师兄的话回荡在耳边,我越发勤奋起来。天不亮就起床练剑,下午休息后,便去给他采摘药草。
谢霜雪不再那么抵触我,却也没给我好脸色看。我学着师兄教自己的那样,严厉认真地教导着她。
师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到的滇山。总之,当我晚上睡觉被各种虫子闹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又来了——
“小fēng_liú?小师侄?陪师叔下山玩玩儿吧?”
“不!”
我一脸冷漠地拒绝。
师叔不依不饶,继续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脸上,吼道:
“你这个老贼头!你知道嘛?上次就是你骗我们下山,害得师兄受了整整二十五鞭,我背上的伤也才刚好呐!现在又想害我,没门儿!”
师叔理亏,却也愣是不走,试图说服我。
“哎呀,那次是因为惹到了镖局,你又自己报上家门,才让那群孙子找上门来出了事。这次我们低调点,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嘛!”
我扭头:
“哼,我不上你的当!万一被师父发现了,你以为罚的是我?他要打师兄!”
“哎,那不更好了?沈渡那小贼,无论是内力还是体魄,都比你强多啦,打他几鞭不要紧,跟师叔走吧!”
我气得发抖,使劲甩开他拉我的手,道:
“什么叫‘打他几鞭不要紧’?你去试试看!我宁愿自己受罚,也不要师兄代我受过!你不要说了,我不会跟你出去的。”
我蹲在青梅溪边,拿长叶在水里玩弄。师叔自觉没趣,悠然走了。
不一会儿,我就听到谢霜雪和石凡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师叔吹牛时肚子里发出的咕咕声。
回头一看——他们三个正有说有笑,是要下山去!
我连忙跑过去拦住他们,质问道:
“你们两个,还敢跟他下去玩!你们有没有良心?要是被师父发现了,师兄又得受鞭子了!”
“我……”
石凡和谢霜雪相互看看,窘迫地低下了头。
我拉着他们两个往回走,师叔大不乐意,把我又扯了过来。
“你说你,小孩子想出去玩有什么不对,你自己不去,还管着人家!要走你自己走,小凡、霜雪跟着我。”
我打不过师叔,眼见着他把师弟师妹拖走,想到师兄若为此再被鞭打,我却毫无办法,一下子便嚎哭出来。师叔听到我凄惨的哭声,终是不忍,折回来苦口婆心劝导我:
“今朝啊,我是眼见着师兄下山去的,走的是渡口方向,准是去丰镇会那个老朋友了。不到晚上,回不来!我们就不去白水镇了,就在北村下面玩一会儿,太阳落山前就回来,如何?”
我心念一动,认真地问他:“真的?”
石凡连连点头,说道:“今早,我也见师父下山去了!”
我知石凡向来老实,绝不会因贪玩而撒谎。便破涕为笑,拍拍衣裳跟他们走了。
【2】
北村今日有集市,村口好不热闹。我跟师弟师妹瓜分了师叔的钱袋,就四散开买东西去了。
不知不觉踱到了大榕树下,望见好多村民围在一起,老老少少,场面好不热闹!我挤进一看,木桩围成的大圈中,只见两个怪模怪样的大红鸡激烈地厮打着,便问旁边叫得正起劲的小哥:
“这是在干嘛呀?”
小哥目不转睛:
“斗鸡呀,没见过?哎哎!好嘞,咬它咬它!”
我只见过斗蛐蛐,还没见过斗鸡,听着村民们的叫喊,竟也懂了许多,越看越有趣。
转眼天已快黑了,随着场散,我才惊觉误了回山的时辰!
师叔三人早已等候在山脚,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挥手叫道:
“我……我来了!”
师叔却并未理我,抓耳挠腮,眼神闪烁。石凡与谢霜雪双双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我迷惑不解。忽然间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只看见一个胸膛,眼神缓缓往上移去——
【3】
上一次虚天大殿中留下的血渍,还是我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擦干净的。那时候我就发誓,再也不要私自下山,再害师兄受到这样的责罚。
可如今,我又跪在这里,面前是那条令我永世难忘的朱砂鞭。这一次它不会鞭打在我身上,却是要狠狠伤害我最在乎的人!
我一回头,师兄正踏着石阶急急而来。我蓦地起身用力将大殿之门关上,殿内只余我和师父两人。每一句话,都在大殿中空空回荡。
我用膝盖挪走到师父脚下,双手扯住他的衣摆哭求道:
“师父我错了!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
师父不为所动。
我夺过他手里的朱砂鞭,虔诚地捧到他身前。
“弟子江fēng_liú,性情顽劣,屡犯门规,求师父责罚!”
他问道:
“你既不愿他人代你受过,为何又偏要去做?”
师兄师姐一众人在殿外不住拍打大门,呼唤着我的名字。我仍旧用力将朱砂鞭举在头顶,回答道:
“错是弟子犯下,弟子愿受责罚,毫无怨言!只求师父不要殃及他人,弟子的错,让弟子自己来承担!”
师父摇摇头:
“若我只苛责于你,你依旧会不管不顾这皮肉之苦,怀侥幸之心一而再、再而三犯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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