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青梅溪的“大工程”完成之前,我便白日在西陵涧练功,晚上回枕药谷睡觉。
练功先从最基本的扎马步练起,然后是挑水砍柴、打木桩。
这段时间是我习武以来感觉最辛苦的时候,每日都腰酸背疼地起床,又浑身无力地上床。每天晚上师姐都耐心地为我按摩揉nie,我才能安然睡去。
“师姐,你当初是怎么来滇山的啊?”我趴在床上问。
师姐坐在我床头正为我捏背,回答道:
“我本是江南人,从小体弱多病,十岁那年更是病入膏肓,家里纵使财帛良多,也没办法救我的命。我怕死后家里人伤心难过,就偷偷跑出了家,结果晕倒在路上。幸好遇见了师父。师父妙手仁心,我的病算是好了大半,却还未除根,日后恐会复发,那时候就神仙难救了。”
我惊叫一声,问道:“师姐你以后还会复发吗!”
师姐被我夸张的反应逗笑。
“应该不会了,瞧你那傻样!当时就是因为怕复发,所以家里人忍痛求师父把我带走,慢慢治疗。师父不仅医术了得,更是武艺高强。来滇山以后,我一边跟随师父学着医理,一边学一些不大用内功的功夫强身健体。日子一过,就是八年。”
“那师姐还回去吗?”
她的眼神忽然就黯淡下来。我扭头一看,师姐的眼眶红红湿湿的。
“回不去了……十五岁那年,师兄与我一起回了趟家,却再也没有俞宅了。听人说是战乱搬走了,也有人说是避仇。总之,再也找不到他们啦。”
我翻身起来将师姐抱入怀里,安慰道:
“师姐别难过!你看,至少你还知道他们活着呀,有生之年,还有机会相见的。”
师姐捧住我的手,温柔笑笑。“fēng_liú呢?fēng_liú的身世是怎样的?”
【2】
我嘿嘿笑道:“就和我的名字一样啊!fēng_liú云动,到处行来飘去。”
“九岁是我的大难之年——听人说那时候我发烧烧得不行,很困难才活过来,自此前事皆忘,只记得那以后的事情了。好像性格也变了很多。我跟着一个姓沈的婆婆在村子里生活,沈婆婆从来不叫我名字,她只叫我‘小姐’的,哈哈!十岁沈婆婆也病死了,我就开始吃百家饭,还成了村里的‘村霸’,小孩儿们都听我的话,因为我最会玩儿,又最凶。
十三岁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个穷说书的,在菜场拉桌子说了三天的书,讲的都是江湖上那些大侠的事。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世上还有一种地方叫做江湖。我躺在屋顶想了整整两天两夜,第三天一早就收拾东西出了村。游荡了一年,就遇到师父和师兄啦!”
师姐垂下眼叹息道: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
我摇摇头:不可怜不可怜!除了沈婆婆死的时候,我过得都很开心的!以前的事记不起来了也没关系。现在住在滇山,有师父,有师兄,还有师姐,我更是觉得幸福极啦!等我学好武功,我还要下山,去江湖,锄强扶弱,做一名人人称颂的大侠女!
师姐摸摸我的头。
“师姐,你知道师兄的身世吗?”
“我来的时候沈师兄已经跟着师父了。那时候他跟你现在差不多大,不喜欢说话,也没什么情绪,只一双眼眸明亮深邃,似要把人吸进去。后来慢慢熟了,我才知道师兄并不是那么冷漠,他只是心如止水。”
“啊?心如止水?那不成和尚了吗!”
“哈哈哈……”
“哎呀师姐你别笑!继续说继续说。”
“好好,继续说。师兄啊,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世是什么,只隐约推断,师兄应也是师父机缘巧合收留的孤儿。其他的,师兄不提,师父不提,我也不问。”
“师兄从前……很冷漠吗?”
“也不是冷漠,不爱跟不熟的人说话而已。对待我们,师兄是很温和的,就是……”
我连忙问道:就是什么就是什么!
阁兰师姐神秘地笑了笑,说道:
“等他教你武功了,你就知道了……”
此时窗外明月正好,我怀着对师兄的好奇和期待入了眠。阁兰师姐把我露在外面的手腕轻轻掖进了被子,确定我全部盖好以后才翻身睡去。
【3】
最难熬的半年基础功时期终于过去,青梅溪也初步有了样子。
这天我早早就起了床,换上了还带着桂花清香的胭脂色新衣裳——昨日师兄告诉我,今天师父就要正式传授剑谱了!这意味着我离成为武功盖世的女侠又进了一步!
苍雪门依旧有种历尽沧桑的古朴美。大步跨进后,沿宽阔的石阶走上一段,便是庄严肃穆的虚天大殿。殿正中是我的众师公、众师尊、以及众曾师公、众曾师尊的牌位。
师父背对众人端坐在灵台下的蒲团上,师兄和师姐并立于右方。
我恭敬地跪下。师父缓缓起身,从灵台上取下一本泛黄的剑谱,一把精致劲巧的小剑,转身唤我:
“将手伸来。”
我连忙低头举出双手。师父先将剑放入我手中,颇有分量;再放下剑谱,扶我起身。
“此为《飞羽剑诀》,有‘鸿毛’、‘惊羽’、‘落英’三式,循序渐进,不可越式胡来。你内功尚浅,打木桩不能停下。因你身形轻巧,动作敏捷,《飞羽剑诀》再适合不过了。此诀三式练成,你就再也不用怕那些恶徒了。”
我如获至宝般把飞羽剑和剑谱箍在怀里,感激涕
喜欢侠女风流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