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莺速度极快,不过眨了两眼,针就递到了季清手中。
只见其取穴于胸骨上窝的正中位置,并且用手轻轻托起女孩儿的头部让孩子微仰。彧莺马上明白了季清的意思,取来了薄垫子放在孩子身下枕着。而季清,手中毫针直刺入两分,接着,竟然将针尖转向下方紧靠胸骨后壁继续推进了半分不止。
卞皓然注意到此处动静,也上前查看,却见季清脸上神色微变,突然舒展眉头,而后手中长长的毫针又向左右捻动了起来,约莫捻了二三十下,她才松开手,而针依旧留在原位。
只是此刻,女孩儿已经平静了下来不再急喘。
见只是一针竟有如此神效,妇人突然跪倒在地,“神医啊!谢谢你救了小女!”
“夫人快请起!不过是暂时平喘,这哮症要治愈,还需要两个疗程才有用呢!”
“两个疗程?才两个疗程?大夫,我可是带着这孩子看了足足七年都未曾痊愈呀!”
妇人的双手颤动着,脸上神色显得惊愕至极,季清却是无奈一笑,“找准了病根就行,哮症并不难治。你且在一旁休息片刻吧,孩子交给我,你大可放心!”
伊乐生回来了,还带着家仆提着一堆纸包盒子,似是刚去逛街了一般。彧莺好奇,便上前询问,“伊少爷,怎么这会儿得空来了?那么多东西堆着,做什么用的呀?”
“哦,这些都是给季清和你用的,彧莺啊,一会儿回府你就领着人把这些一同带回西厢院子去可好?我今日前来还得与季清和卞大夫一起商议要事,得晚些回去。”
“你是说,你们仨谈论要事,把我支开赶回去?”彧莺指着自己的鼻子,似是要生气了。
伊乐生赶紧摇手,“不不不!你若现在不忙,这会儿就回府一次也行啊!马上回来一块儿听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苏泰,苏泰?人呢?”
伊乐生没见过苏泰,正好奇彧莺叫的是谁。
少年带着一脸古灵精怪的笑容从一处角落突然钻出来,“彧莺姐姐你叫我?有何吩咐?”
“我离开一会儿,师父要人打下手的话你赶紧去!好好表现,机会我可是给你了!往后师父若不肯收你为徒,可别怪我不帮衬!”
“行,姐姐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
苏泰作揖答谢后,高兴地搓了搓手掌,前两日他从王府带了点心回去后,还不忘特意包了六块糕点提到药行,偷偷地送给彧莺算是贿赂了一番。
彧莺也不过才十七岁,姑娘家对甜食必然是馋嘴的,知道这是苏泰得的报酬也就欣然接受了。
伊乐生好奇,瞧着苏泰竟然与彧莺如此熟悉,便问陶掌柜:“这孩子从哪儿来的?”
“哦,前阵子来找季大夫义诊的,病治好了就说想要拜师!季大夫还没肯收,他就在药行时不时地帮忙打个下手。这孩子挺聪明,咱们遇到什么难办的事儿吧,他都能出点儿主意。要不,咱们先收他当个伙计可好?”
“陶掌柜觉得可用之人,我自然没意见。只要他不扰了大夫们治病,不让病人烦心就是!”
“不会不会!”
陶掌柜倒是也喜欢这嘴甜的苏泰,他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夸他慈眉善目,毕竟药行里的伙计见着他多少都会有所畏惧。
“少爷,苏泰这孩子,会说话,有些心情不好的病人,卞大夫来不及照应,都是他在一旁安慰着呢!”
“哦?那这孩子倒挺有灵性!”伊乐生也就没有再多想,随苏泰自便了。
苏泰只知道眼前这人必定是这药行的人物,听见旁人喊了他少爷才知道,原来此人就是伊乐生。
季清给那哮症的女孩儿治好了当天的份儿后,妇人连连磕头谢恩,并且还掏出了自己口袋里所有的钱财。
“不用了,若是手头紧,便当作是受这儿的义诊就是!治你家女儿的病,不过是举手之劳。”
“大夫,我便是为了治这孩子的病,才落得如此地步!如今……如今您可真是救了我们全家呀!”
妇人再次叩首,季清赶忙将其扶起。
她也不敢再多问关于这妇人给孩子治病的过去了,既然对方话里已经说出,为了给孩子治病已然变成了倾家荡产之状,她若多问,等于是挑起人家心头之痛。
“欣儿,快给大夫谢恩啊!”
“谢谢季大夫!”女孩儿乖巧地顺从了母亲的意思,跪地磕头了起来。
伊乐生站在一旁,也看不得这种景象,上前去扶起了女孩儿,给她拭去额头上的灰尘。
“你好好配合季大夫治病,就是最大的回报!”
妇人带着孩子离开了,季清望着伊乐生一路相送的样子,不禁垂首而笑。
“笑什么?”伊乐生回头问道。季清看向远处,“想起你爹那脾气,再看你待人接物的性子,你俩还真不像是父子。你该是随娘的性子吧?”
季清从未见过伊荐的妻子,只是看着伊乐生的长相,多少可以猜出他的母亲应该也是位相貌绝佳的女子。
只是,一提及母亲二字,伊乐生的脸色显得有些惆怅。
“是啊,我是像极了母亲。只可惜,她看不到爹如今这般康健的模样……”
“你母亲……怎么了?我自打来了伊府也未曾见过……”季清不敢多想,只是觉得,自己似乎触及到了伊乐生的秘密一般。
伊乐生走上前,靠近季清后,轻声回道说:“她在我爹刚发病时的那一年过世了……为此,爹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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