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哭腔,让季清听着很是不舒服,又不能在此刻发难。彧莺倒也是同样的心情,但是她才刚想赶人,却被季清阻拦。
季清一个眼神,让彧莺突然明白了她的打算,老老实实地退后了一步,没有言语。
“这样吧,让她先在我这儿留三天。若是她觉得受得住,便继续试试。”
“多谢季大夫,多谢啊!”妇人又想跪地而拜,被彧莺一把拦住,“不用多谢,师父宅心仁厚,只要欣儿听话懂事,也有足够的天赋,师父肯定会好生待她的!只是这一切,还需看缘分!”
待妇人离开,只留了欣儿时,季清便让药行里的伙计带着欣儿去熟悉这药行里外的地形。
当人走开,季清突然斜视着人的去向冷笑了一声。
见季清如此不屑,苏泰知道她确实是不想留人,赶紧蹿了出来问道,“季大夫,留下她有何风险你是知道的呀……这对母女……”
“苏泰,嘘!”
苏泰见季清食指封口,故作神秘,不懂她最终留下这欣儿的用意何在。
一盏茶后,季清去抓了些许药材递给欣儿,教她如何分辨并且简单阐述药性。
苏泰则蹦到彧莺身边,问道:“今天难得听你说句好听的话,竟然对着那个女人说……喂,你们师徒俩,到底在酝酿什么呀?明知道这对母女有问题,为何还要留着人在身边自找麻烦呢!”
“看师父的样子,该是有打算的。具体会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总之,这三天里,你看戏就是!”
彧莺狡黠一笑,虽然嘴里说着不清楚季清会作何手段,但似乎,她心里已经有了谱。
入夜,二更天,季清对已经专注了一天“学习”识别药材的欣儿言道,“天都这么黑了,让苏泰哥哥送你回家可好?”
“娘说让我住在师父身边方便伺候,师父……我必须得回去吗?”欣儿面露难色,似乎母亲脾气执拗她不敢违抗一般。
“也罢,早些休息去吧,彧莺——”她仰头轻喊,“给欣儿准备间屋子,再回来准备热水也不迟。”
“是,师父!”彧莺正打算为欣儿引路,谁知,孩子却一回头,对季清言道:“欣儿也可以干活,师父就让欣儿伺候沐浴可好?”
季清苦笑,“那水桶可沉得很,你现在这身板儿可提不动!快去睡吧!”
欣儿这是头一次到伊府,确实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地方,脚步紧跟着彧莺生怕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会迷路。
好在,自己被安排的位置是西厢小院东面的一处屋子。
“我就住在隔壁的屋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这会儿我先去帮师父梳洗,你好生看看这屋子里可会缺了些什么常用的东西。”
“谢谢彧莺姐姐,你先去忙吧!若有所需我定会来找你说的!”
欣儿露出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彧莺回敬了笑脸,可是转过身去马上就拉下了脸,像是自己整天都没笑过一般。
她回去时,无论是去柴房,还是随后提了热水去季清屋子,彧莺的步伐都比往常缓慢了许多。
苏泰正在暗中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每个月都会抓几只老鼠扒了皮烤熟了吃的他,在夜里的视力极其得好,即便是没有灯烛,他都能够看清这院落中的一草一木。
此刻,他正捂着嘴,怕是自己的嗤笑声会让人听见。
毕竟,今天彧莺这缓慢的脚步,是他头一遭看见——明摆着,彧莺是想要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小的影子能够跟得上自己。
苏泰微微蹙眉,不懂彧莺到底在搞什么鬼,更不明白那个小丫头为什么要一路盯着彧莺的行动,而不是直接去季清的房门口蹲点。
“嘿,这小鬼头,到底想做什么呢?”
就在月中旬的时候,苏泰因为揣度出了那欣儿的母亲想把女儿塞给季清当徒弟的心思,不悦有人想与自己抢这季清徒弟的名额,还特意去调查了这对母女。
只一次无心插柳,苏泰竟然发现,这对母女的背后有“金主”指使。
然而,将自己所知告诉季清后,她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依旧对母女二人十分照顾。
正独自猜测着季清有何打算,却见彧莺提着热水进了屋子。窗前,人影清晰可见,离得老远也能稍稍听见些师徒二人在屋子里的对话。
“师父,水温可好?”
“嗯,正好。你且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是了!”
“我去小厨房做些夜宵吧?”
“也好,去吧!”
彧莺随即离开,季清的房门前已然没了他人。
欣儿似是被彧莺的离开而壮了胆,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凑近了季清房门口。
水声淅淅沥沥地掩盖了推门声,欣儿轻缓地打开了足够宽的门缝后,侧着身子钻了进去。
苏泰心头一惊,赶紧跳下地来,生怕那小丫头会做什么对季清不利之事。
可是,当他也凑去门缝口瞧那屋子里的动静时,却见到了意外之景……
欣儿本只是想观察一下季清房中是否有怪异,这样回去好向母亲交代。
谁知,当她看见屏风后露出的半边儿女子躯体时,竟然双腿一软——她赶忙捂住嘴,瞪大了双眼,像是见鬼了一般!
苏泰不明白,这丫头被什么给吓到了,他倚着门框,并不能看见屏风后的情形。
而在那欣儿眼里,却是看见了一片满是伤疤的背脊,这还不算最可怕的,吓着她的,是季清偶尔侧目回头的半张脸!
本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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