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末猛地醒悟,一拍腿,“对!只要与季清和卞皓然达成协议,此次你的计策要实事也就更方便了!”
姬璇子一揣手,站直了身子,正经言道:“南吴的医界再这样下去,风气必定会越发糟糕。光是我遇到的听说,那些久病不愈且看病看到倾家荡产的例子,就有不下五十余户!若不趁此机会杀杀那几个大医馆的傲气,怕是将来有了瘟疫或战事,南吴就会死尸成堆了!
到时候不需要外敌有多庞大的军队,甚至不需要攻城,谁都可以轻易将我们拿下!
大夫与医术,同为一体,皆是国之根本,咱们必须通过这次的斗医大会,让世人明白,约束大夫行为的制度,是时候要再一次严格细化了!
只是若让现在的那群所谓名医们勒紧了自己的钱袋子,不再这般以医药敛财,怕也会将他们惹恼了对提出异议之人反咬一口。所以,怎么动,动几分,便是我们此番必须要斟酌之事!”
百里末连连点头,“父皇已经是诸国之中对此事最为慎重之人了,可这也依旧杜绝不了这医界腐坏之风!我也是听说了,许多南吴病患干脆去了西蜀东和求医,更多的人则去了中楚河的麒麟医塔。那里至少无需有太多的花费用在医药上,痊愈的机会还更大些……咱们这里的大夫,怕是都会为了名利而渐渐没了良心!”
“为追名逐利而做大夫的人,你能指望他们有多少良心?”
姬璇子讥讽一词,让百里末回想起了彧莺曾经说过的话——大夫也分好几种。
“咳……”他再次嗤笑,不过是为了自嘲而笑。他竟然忘记了,其实季清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应该早就有了答案。
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太害怕自己身边珍视的人会再出意外了。
就像是季清说的,或许,他还不过是个弱者。
“正因为我依旧太弱,才会想到用强硬的手段去折服他人吧……”
百里末坐在自己的马车里,喃喃自语着。
姬璇子睁开本昏昏欲睡的双眼,看了看百里末,虽然没开口说些什么,心里却十分高兴。
这天夜里,他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把所见所闻所想,都写了进去,并且在信封上,落下了“言冰安亲启”的字样。
他在写到一句话时,险些把泪水给落在了字上,好在,泪不过是落在了字的边上,只化开了一笔。
“见幼主独自思量,已深明何谓真正强弱之态,深感欣慰。吾此生已了然无憾,并不负先主所托!”
而这天午后,前往西市的季清并不知,苏泰一直都与凤君笙手下一众人合作,为她支开了秦素春与晋子峰派去监视她的人。
当他们三人在集市中欢笑嬉戏时,季清与彧莺都不曾注意到在身边的巷子里,总时不时会有几个人突然被放倒,装入麻袋之后一顿殴打,接着——打人的人没了,被裹在麻袋里的人一挣脱,发现他们不仅找不着季清的踪影,更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被谁打了!
回去之后,晋子峰正觉得奇怪,而来探听消息的秦素春贴身侍女则提及了另一件怪事。
“晋大人,别说你的人了,我们派去的人也总会被过路的人莫名其妙地支开——不是被人给挡着视线,就是突然被卷入争执之中。哪怕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那个叫季清的都会跑得无影无踪……只怕,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晋子峰虚着眼眉,将手中笔杆一扔,“哼,也罢!在人多的地方我们也不方便下手,我会继续打探这女大夫的行踪。如果她要去人烟稀少之处,我便会马上下手!这件事,你且放心交给我办吧!我晋子峰,不会让太子妃失望的!毕竟这件事,确实与太子殿下的利益有关,作为太子幕僚,我怎能坐视不理!”
“有晋大人这份心足矣!奴婢回去这般禀报了太子妃,想必她也定会记您的好!”
送走了侍女,晋子峰收起了客套的笑意。他指尖搓捻着一张纸,那纸上是几名翰林医官院院使的字迹。此前他特意对比了每个人的字迹,并且调查清楚了谁给那季清签了行医证。
然而,让他惊讶的结果,却是虽然写了行医证的院使并不起眼,命那名院使签了证的则是陈宝恩本人!
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脸慵懒的百里末,手中也同样攥着一封信。
“君笙啊,你对季清就这么不放心吗?”
凤君笙看着坐在那躺上床沿悠哉摇着身子的百里末,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遍洒全身的温暖,竟然还这般漫不经心地对自己说出这么句话。
“喂,冷不防出来这么个医术高明又年轻貌美的女大夫,你就不好奇她到底是什么来历?若是她背后有什么人,故意被派遣到此接近于你,可如何是好?”
“璇子呢?璇子,出来!”
“叫我作甚?”百米外的假山上,一白发苍苍的小老头儿冒出了脑袋,满脸嬉皮笑脸,“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这儿呢?”
百里末提起手臂,遮住了眼前灿烂的阳光,微微睁开眼睛看向假山喊道:“君笙来与我说事,你必定会偷听!”
姬璇子一溜烟儿地跑了过来,无论是下山的速度还是跑来的速度都不像是个年过半百的人。
毕竟,他亦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即便到了如今这年岁,也从未懈怠过习练拳脚。
当姬璇子站到凤君笙面前时,只听百里末言道:“璇子啊,又一个比我更会猜忌的人出来了!你替我教训教训他,为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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