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雪与姬璇子一同走了出来,在给季清送别时,焉雪虽然看见了马车,也听见了他俩最后的那两句对话。可是,她终究不知,那马车送走的女子,究竟是何人物。
姬璇子并没肯多说什么,只是总与自己谈一些陈年旧事。
只是,此刻见百里末竟然一直看着那马车消失的方向,焉雪不免心中疑窦丛生。
“殿下?”轻柔的声音从耳畔响起,百里末微微一低头侧目,看见了身旁的焉雪。
焉雪浅笑,手提着披风盖在他身上,依旧用那如同春日细雨般的绵柔嗓音言道,“夜里凉,殿下要保重身体!”
“好,这便回去了!”
与姬璇子擦肩而过后,邵凌春才跟进来,姬璇子一把拽着他,掩着嘴小声窃笑道:“小子诶,别扰了人家叙旧!你今天热闹应该凑够了吧?季清你也看见了,话你也说了,还想怎地?”
“我……我这不是想知道百里末还有什么打算吗?”
“你没看见他在和焉雪聊着吗?哪儿有空听你废话!走,陪我一同写信去!”
“啊?我陪你写信?这……”
“这什么这,走了走了!”无奈,邵凌春被姬璇子一路拽走后,只好乖乖听那老儿的话,写上了日后准备弹劾所用的证词,分成几份装入信封后,连夜就被人偷偷送进了御史大夫言冰安的府邸。
苏泰将药材送去大杂院后,很早就到了王府。只是他没从正门进去,反倒是翻墙直接入了平日里百里末招待客人的花厅后方。
整整两个时辰里,他大多都是在听彧莺向古伦讨教照顾人的方法。虽说这粗心大意没法一口气都给改了,但至少古伦给彧莺提了不少建议。
“原来你打小就住在医塔里,并不清楚这俗世规则呀!那你可仔细学着才行,要知道,你伺候你师父不周到不打紧,至少你师父还是一心想向着你的!”
古伦语重心长,真像是父亲一般教导着彧莺,“但若是换做旁人,你说出口的话让人不高兴了,他们表面是不会跟你翻脸,但背后指不定什么时候捅你一刀呢!到那时,怕不仅仅你自己会被人伤着,你师父也会受牵连!别以为我这耐心是天生的,其实我也是花了许多年磨练出来的。想当年,我被我师父调教的时候,也是因为一个臭脾气,没少挨板子!”
彧莺捂着嘴傻笑,苏泰则苦叹着摇头。他坐在屋顶,掀开了一片红瓦,依稀能够听得见百里末与季清的谈话,只是不那么清晰。
当彧莺冲出了旁厅,对季清大声说出了她们曾经的遭遇时,苏泰不知怎么得,越发觉得,这对师徒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了。
当焉雪陪着百里末回来时,却发现,那花厅里原本季清坐着的位置上,竟然多出了苏泰。
百里末本正好奇,为何苏泰出现得如此突然。
“苏泰,可是君笙要你带话来?”
苏泰抬起头,无精打采,摇了摇头。
百里末不懂这孩子是怎么了,“有话直说便是!”
本来想对百里末说穿了自己已经被季清识破,可是突然他却发现,自己虽然瞒着凤君笙瞒着眼前人时,心里会不好受。但是如果他们都要求自己马上撤离,不再被允许留在季清身边,他会更不高兴。
这份犹豫,在他心里已经持续了许多天。
欲言又止,百里末本想让焉雪暂时退下。可是苏泰干脆转移了话锋,言道说:“太子幕僚晋子峰,已经证实了便是此人带着一群城南的地痞去绑人。我今天没得空,来不及告诉凤阁主,所以就先来这里禀报。”
“好,这倒是个大消息。苏泰,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能帮殿下分忧,是苏泰的福气。还有一事,苏泰不知当不当讲……”
“无论何事,但说无妨。”
“因为之前那晋子峰的动静闹得太大,我觉得季大夫似是察觉出她身边经常有人跟着了。殿下是不是考虑,让我们的人暂时先撤了?想必,太子那边的人应该也不会再明目张胆做那龌龊之事了吧?”
百里末听得此言,倒是觉得有理,“也是。既然季清已经表态,愿意与我们合作,那自然不用再派人看着她了。就照你的意思办,明天就吩咐人撤了吧!有你在她那身边,想是那群人也不敢再造次了。”
“是,那苏泰,先行告退!”
焉雪目送着这少年一路倒退到门口,而后才转身离去,似乎有些觉得怪异。
“先才这孩子,一声不吭地进了花厅,可这会儿离开竟然这般懂得尊卑进退……怎会前后行为如此差异巨大?我总觉着,他有心事,不敢与你明说。”
百里末见焉雪对苏泰起了兴趣,笑道,“这般岁数的孩子,有心事难道不正常吗?他最近与那女大夫身边的医徒也混得挺熟,或许是人家姑娘喜欢和古伦聊天,他吃味了呗!”
焉雪掩口一笑,“殿下,连这些你都能扯得上关系,怎么不想想自己会吃谁的味儿呢?”
“我?我能对谁吃味,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咳……没有麻烦就是天大的福气了,哪儿还指望得上其它!”
百里末像是疲倦了,话语间皆是叹息。
“殿下,早点休息吧!瞧你这一顿饭,吃得那么累,快赶上打仗了!”
焉雪心疼,赶紧给他捶了捶背。
百里末轻轻拨开她的手背,言道,“倒不是累,只是这身子并未痊愈,气短。季清已经与我约好,往后每个月都会为我诊治。见她连三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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