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莺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差点儿说漏嘴,赶紧换了话茬,“如果师父没学过这些,那肯定是林师叔在治伤接骨这块最厉害了!”
“咳,你这又是变着法儿给师父拍马屁吧!”苏泰咧嘴笑道,“我知道啦,你林师叔也厉害,不过就是没师父厉害对不对?不过,今天也多亏了他来帮忙,药行算是躲过一劫了!”
“喂,话说,师父还没认你这个徒弟呢!你怎么就开始师父长师父短地叫起来了?”
彧莺有些吃味儿了,季清忍着笑意,故作严肃地突然说了一句:“行啦,今天就到这儿吧!过五天以后,百穴法歌都得背熟了,我会抽查!”
“哦!”二人齐声应和,各自离开回了自己的屋子去。
季清看着这二人离开后,长长舒了口气。
她提起手来揉了揉眉心,转动着脖子,而后,又喝了口水含在口中,仰着头看星星。
同样在这片天空下,仰望着星空的,还有百里末。
他正琢磨着,明天需要做的每一个步骤,是否还有什么漏洞。
凤君笙带着一个女孩儿,穿着一袭白衣,走到他面前。
“这孩子,你看如何?”
百里末低下头,乍一看,还真觉得这女孩儿与秦彤秋有那么三分相似。
“可以,用粉涂白了唇色就行。一会儿,就靠你了!”
“放心吧,这种装神弄鬼的事,不难,我老干了!”
此话一出,凤君笙发现失言了,捂着嘴时,还是不免被百里末的眼神嘲笑了。
“难怪我们三个总被姬璇子说孩子气,咳!”百里末自嘲着,凤君笙垂下手臂,轻轻拍了下女孩儿的肩膀,女孩儿乖巧地一点头,转身离去。
“孩子气不是挺好的,我还不喜欢变得世故呢!”
“也是,我也这么想。”
“再看邵凌春那家伙,你让他世故,还不如杀了他!所以呀,他也肯定免不了有这份孩子气!”
“所以我们这仨才能不打不相识!”
二人低头闷笑片刻后,轻轻一击掌,没有再多言语,各自从不同的方向,去了左相府邸。
秦澄冬听见了门外有两长三短的敲门声,虽然极其轻微,但也能清晰辨别。
他推开门缝儿,对外面看了一眼。门前站着个黑一人,一抬头亮出面容后,秦澄冬即刻打开了自己的门,请对方进来。
“殿下!”他作揖而礼,百里末赶忙一托手,“秦公子客气了,不是在场面上,就不用这些规矩了。我在朝外野了十年,实在已经不习惯这些表面功夫了!”
“殿下,一桩归一桩,你毕竟是亲王,行礼是应该的!对了,今天我该怎么做?”
“不急,且等暗号!一会儿听见三声夜隼啼咕,你就与姑姑一起随我去暗处躲着看戏便是!”
“看戏?”
秦澄冬不明白,百里末唱的是哪一出。
几名老仆正团坐一边,围着那炉火烤着双手,闲谈夜话。凤君笙与自己特意请来帮忙的女孩儿躲在屋檐上,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凤哥哥,我们什么时候下去?”
“不急,看见那烧炉子的火堆没?那火一灭,你就能下去了!”
“连这么大的火都能灭了呀?难道用风吹吗?”
“怎么会!风吹呀,只会让火越来越大!这火要灭自然得灭得诡异一些才好……”
凤君笙卖了个关子,嘴角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夜色寂寥之余的围炉夜话,多少都会带着些许鬼魅的色彩。
一身着灰麻布粗衣的老翁,边用手捂着自己的小茶壶边用那嘶哑的声音说着,“你们别不信啊,每年到了差不多这时候,夫人就肯定会偷偷去三小姐屋子里呆上半晌。那寄来书信的日子,就是这深秋的季节……想想,去北边儿的路上,多冷啊!一个十岁的女娃,哪里扛得住流放的辛苦!几个大人都挨不住,路上都给饿死冻死了,更何况一个孩子……所以啊,夫人就总会把小姐的屋子烧得热乎乎的,还不忘准备些热汤热菜供着,自己则一个人坐在屋子里自言自语,就像是小姐回家了似的!”
一阵恶寒从背脊冒出来,女孩儿打了个哆嗦,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凤君笙,“这也是你安排的?”
凤君笙一挑眉,“这大爷,是我让秦公子安排的!你且听仔细了!”
接着,一阵阴风吹过,“呜呜”的声响引得几个胆儿小的家奴怕得抱成一团。
“安大爷,你快别说这事儿了,多渗人呀!”
“咳,有什么呀!保不齐明天夫人就又会去三小姐房里嘀咕了,不信,你们可以去瞅瞅啊!”
“夫人那肯定是思念成疾,不管怎么说也是白天在屋子里折腾。你这大半夜的,说这些话,不是故意让咱们害怕吗?”
“你们怕什么!”老爷子冲着那几个婆娘白了一眼,“三小姐突然失踪,还被人带去那清伏山,跟着清愈门的一群大夫们流放的事儿,难道你们也搀和了不成?”
“这怎么可能!你别信口雌黄哟!”一个老婆子用手指一戳安大爷,似是被这话题挑起了不悦。可是安大爷不搭理她这反应,倒是越说越勤了。
“既然你没参与,何必如此心惊胆战?怕什么呀?三小姐生前为人随和,对我们这些岁数大的仆人都客气得很呀!除非……”
“除非什么?”另一个婆子瞪了他一眼。
安大爷故弄玄虚,突然冷笑了起来,“除非有人真的心虚了,知道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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