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勤倒吸一口冷气，“这事儿怎么没听陛下提起呀？若是真事儿，可不得了！”
“可不是！你说，陛下把这事儿交给我办，我能有心思去想斗医大会的事吗？”
听了这二人的对话，身边的百里末倒也颇感吃惊。
“这么多女子失踪，倒不见事态闹得满城皆知……西蜀和北曜，莫非也压着？”
他这一出口，秦昊点头道，“是啊，失踪女子都是大户人家家里未出阁的小姐，若是张扬了，岂不是会毁了名声？”
“咳，西蜀和北曜，不讲究这些！”百里末摇头，“我与他们毕竟打了两年，与北曜军也有过交集。他们呀，男人和女人差不多，随便得很！”
秦昊点点头，“倒也是，不过殿下，你遇见的都是普通女子吧？贵家女子莫非也这样随便？”
百里末思索了一下，抬头回道：“我记得打赢西蜀边军之前半年吧，有遇见那北曜的一队人马在躲避追杀。大家都是知道的，他们那时候内乱不断，几个王子在争夺王位呢！其中有一个，似乎是遭人暗算受了伤，被送去麒麟医塔救治。而有一位公主被人保护着送到了我们军队附近，并且找咱们帮忙庇护。南吴与北曜，毕竟这些年没什么摩擦，关系也不算差。虽然他们内乱，咱们也不能太不近人情就不搭理人吧？所以，就顺便把人接入军营等了七日。而后，那北曜王子恢复而归，就把一众人都带回北曜，听说……那家伙似乎已经登上王位了！”
“殿下，要说别人随便，都不如你随便！”秦澄冬笑侃道，“既然已经是北曜的王了，那还哪儿能被称作是家伙呀！”
百里末苦笑，“这事儿啊，别提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帮他照顾妹子，又没动手动脚过，他这混球，见着我就拿剑来劈我！要不是我招架得住，怕是一只胳膊就没了！那北曜的公主倒也是个豪爽的脾气，上去就给了她哥一几耳刮子！”
这段子惹得章勤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笑声平稳后，百里末心中倒是生出一丝疑惑，“别告诉我失踪的就是那个玥公主哟？这可就不好笑了！”
秦昊想了一想，轻声道：“书函上没写明白，但是那信是北曜新王递交给陛下的，只说了是他的王妹……”
“啪”百里末一拍腿，“那该就是了！这下可好，若是不赶紧找着人，就北曜王那个脾气，还不杀到南吴来！”
百里末一咬牙，明显开始担忧了。
而秦昊的脸色铁青，意识到了这事态的严重性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其实，这事儿也不是刚刚开始。从七八年前，就已经有不少姑娘陆续失踪，只是起初都是些普通人家的女子，没给找着，各国的官府衙门自然也没太当回事。但是从去年年末开始，事态就完全变了！就在三个月前，西蜀不是带了那朝贡的人马来赔送贡品不是？签署完了新的国书之后，那使臣就交给陛下一封私信。那便是西蜀王的求助信，与北曜一样，都是一国之君的亲笔信！或许那西蜀国中，怕也是失踪了地位尊贵的女子吧！”
“章总管，这事儿莫非你才知道？”裴心远小声问着。
章勤点头，“是啊，毕竟有时候陛下与大臣说事儿，我都是在门外候着，不会总听着！”
裴心远叹了口气，摇摇头，“真不知这件事，又会演变成如何局面了！咳，这些年，四国之中，也就东和最太平。中原三国，莫不成都遇着煞了？”
“嘿，裴院使，这话可不能乱说！”章勤赶紧拍了拍他的手肘，裴心远羞愧而笑道，“是，是！我疏忽了！不过这是在相府，还好，还好……”
秦昊苦笑，没料到那裴心远倒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不过，秦昊做了几十年的老好人，不会轻易在人背后嚼舌根捅刀子的脾气，裴心远自然清楚得很。
苏泰已然跑出了相府去取药，段茵看着季清开的方子，不由吃惊。
扭头看着那正嘱咐徒弟的蒙面女子，猛地想起自己似乎在梦中听见了女儿的声音……
“彤秋……”她低声呢喃，谁人都没能听得见她有自言自语。
潘嬷嬷进屋后，季清福身离开，毫无留恋之意。
彧莺心头好奇，但也不敢多说什么，潘嬷嬷目送着师徒二人离开时，还发自肺腑地如此言道说：“如此年轻的姑娘，竟然就能有这般医术！果然这麒麟医塔里，人才辈出啊！”
“什么，麒麟医塔？”段茵应和着，对潘嬷嬷问道，“这位大夫是医塔所出吗？”
潘嬷嬷站在床沿边，给段茵递上了热茶水，“是啊，她是被那伊氏药行的老板请来南吴的！”
“难怪她说不是医馆的大夫……她和七殿下认识？”
“是啊，只是具体怎么回事，老身没问过，倒不清楚。若是夫人有兴趣，改日身子好些了，再与渝王殿下好好聊一聊便是！”
段茵攥着手里的方子，一直都没松手，蹙眉不展心事不断。
潘嬷嬷似乎看出了些什么，问道：“夫人，怎么了？可是有何疑惑？”
“疑惑……不，没有。我确定，这姑娘，这位季大夫，肯定是清愈门的医徒！”
说罢，她抬起手，点着药方上的一行字迹。
潘嬷嬷一瞅，双目一怔，顺势理解了主子的意思。
见到伊荐，季清这蒙着面的模样不免让他心头好奇不已。
季清还是用老借口搪塞了，接着却又遇见了前来送行的秦澄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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