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璇子拧起眉头,“你呀你呀!还细作呢……这回她让你知道的事情,你还能信?”
“大伯此言差矣!”苏泰松了手,又摇头,一本正经地回道,“我今天要来说的事情,是我昨个夜里偷偷听见的!师父她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所以只和伊老板一个人说了!但是……我既然得到了消息,而且殿下又再三嘱咐,我肯定是会来相告的!更何况,师父也说她没什么可瞒着殿下……这件事吧,我觉得挺大的!如果瞒着殿下,怕是不太好!师父即便是不想说……应该也是有苦衷的……”
姬璇子一捋胡须,似是在思索些什么。当门口传来了骚动声,二人知道是百里末回来了,姬璇子则赶紧拽着苏泰一路迎了上去。
见苏泰在此,百里末心里一荡,觉得似乎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必定是有了眉目。
姬璇子没说什么,跟着他们一起入了厅堂,关起了大门。
“七殿下,”苏泰抱拳言道说,“师父的身世,我已经都听她亲口对伊老板说了!只是,还请殿下,静心听我慢慢道来!”
一听得“身世”二字,百里末的身子打了个激灵,这种本能的细小动作,并不能逃过苏泰的眼睛。
这一刻,他似乎确定了,百里末对秦彤秋此人究竟在意有几分了。
而此刻,在秦相府中,秦澄冬提着自己的剑正想冲出门去。
秦昊一把拦住了儿子,喝道:“胡闹!”父亲双目怒视而瞪,毕竟威严尚在,秦澄冬多少还是被震慑住了脚步不敢再强行冲出去。
“爹!”他苦叹道,“姐姐这般遭遇,都是大姐给害得!必须要她付出代价!”
“你闭嘴!”秦昊咬牙切齿低吼道,“这秦相府里,虽然没几个人是你大姐的人,但是也难保没有人给她报信!”
这一句话,让秦澄冬彻底冷静了下来。
秦昊眸子一虚,摇头道:“我自诩纵横官场三十年无所不能掌控,却不料竟然栽在自己女儿手里!哼,她还学会里应外合了?找什么人合作不好,偏偏是找百里岑那小子!如今她成了太子妃,难道……这也是百里岑的意思?”
段茵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自顾自地细细思量。片刻后,她开口对儿子言道:“澄冬,切忌打草惊蛇!这件事,还有待查证!我们或许找不到多少有力的证据给谁定罪,但是至少我们要知道,现在你大姐可还与那五皇子有来往,甚至关系密切……”
她忽然冷笑,心中庆幸着秦昊那苦命的小妾早亡,若是母女联手在这相府里兴风作浪,怕是自己和儿子更没什么安生日子可过了。
“若夏在宫中为嫔,出嫁只比姐姐晚了半年,就担心这事也与她有关。”
秦昊长叹一口气,“家门不幸啊!”
“过去的事就罢了,再怎么说也回不去了。但我们至少要知道,当下的局面,会不会对你这个左相造成威胁。”
段茵此话一出,秦昊心惊。
果然,自己的夫人一旦冷静下来,审时度势的能力更是在自己之上。
若她是男子,在这朝堂之中,必定也是个能够呼风唤雨的角色。
秦澄冬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爹,娘,打算怎么做?”
“倘若曾经没出过那一档子事,即便你大姐与外人勾结要害你三姐,我也不至于有现在的后顾之忧。你三姐的死讯,是世天华亲手写信来报的,即便是为娘不信,却也不得不认清了这现实……
只是想来,十年前那桩案子里的蹊跷,和事后听见的各种风言风语,再加上你爹无端被阻拦……如今,也由不得我不信,某些人的野心已经大过了天!”
秦昊回忆着当年,自己意图上奏前去寻找女儿,却被百里岑给挡下,再三叙述利弊——他本还真以为,百里岑是为了他好。毕竟,牺牲一个女儿,保住全家人的性命,并不亏。
可是如今他才发现,自己这狭隘之心,不仅仅是害惨了自己的三女儿,更是差点儿就让这个家彻底破裂了。
为秦素春做的嫁衣,看起来尊贵无比,实则却是踩在了秦彤秋的血肉上铸成的!
这一点,他知道,妻子必定比自己更为痛恨。只是眼下,若不冷静思量对策,怕真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会出现。
大女儿的胳膊肘是往外拐的,且事事都只想着自己,那必定不会再为家里人的安危做打算。
段茵继续言道:“倘若我们事不关己,无视了眼下朝局的变幻,那总有一日,灾祸必定会再次来到秦府!我们决不可坐以待毙……百里家的江山,将来会换做是谁的姓并不重要。我在乎的,是我们现在这一家子,能不能都平安活到老!”
她缓缓站起身,秦澄冬赶紧上前扶住母亲,只听段茵继续言道,“咱们就安排一出戏,看看究竟是谁会露出马脚!”
段茵眸子一厉,俨然已经没了病态。她恢复的速度如此之快,倒也是鲜见。
秦昊不由得瞥了一眼一旁桌子上放着的药方子,心中倒也是感激百里末及时相助,更是感叹于那年轻女子的医术高超。
毕竟,裴心远再次为段茵诊脉后的话,也是惊着了章勤的心神。
裴心远的结论,章勤一五一十地都转告给了百里睿珩。
睿珩听后,倒是觉得诧异,但不惊奇,毕竟麒麟医塔中的大夫们一被放出来,如今斗医大会临近开幕,这吴国京城已然像是百鸟朝凤一般聚集了各路名医在此。有那么几个奇人,一点儿都不稀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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