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要找义诊呀?不早说!既然这儿开了义诊,就不会平白无故取消!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叫师父来给你瞧瞧!对了,你哪儿不舒服呀?”
彧莺一歪脑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眨巴了两下,少年脸颊一红,回道说:“我的脚伤了……”
“伤着骨头了吗?”
“这倒没有,就是一直肿着不见好……”
“好,我知道了,坐那儿等着,马上来叫你!”
见彧莺转身离去,少年才舒了口气,小声嘀咕了句:“这么凶的女人,真吓人!”
他开始仔细打量起了这间装饰简单却又一应俱全的药行,虽说这几十年间,伊氏药行都不曾有留过大夫在药行铺子里替病人问诊,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伊氏的人怕惹上什么麻烦。但是如今,这座药行里一口气就来了两名大夫,而且来头与能力都不小的样子,自然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当众人得知,卞皓然乃是麒麟医塔中出来的大夫,而且还被伊荐“请”进了药行坐堂,这伊氏药行没几日里前来寻医问诊的人就赶上了其他医馆的数量了。
可是这里毕竟只有一个正儿八经坐堂的大夫,让季清看病的几乎都是这伊氏药行的熟客,眼前瞧着那卞皓然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伊荐不得不再给他临时配个医徒跟着才行。
自上回的事发生,伊荐担心因为季清没有行医证,若是让居心叵测之人无端造谣,怕是自己和季清都要倒霉。
虽然,季清给人看病从来不收取任何费用,但是只要有任何一个来看病的病人故意找茬,季清怕是难逃官府责难。
伊荐与其商量,是不是去翰林院考一个行医证出来,干脆也与卞皓然一同坐堂,倒也能免了那些无端的风险。然而,季清似乎对行医证完全不上心的样子。所以直至今日,她还是只在内堂给人瞧病,或者给一些穷人做义诊。
不多会儿,彧莺再次走了出来,对门口的少年招了招手:“过来吧!能走吗?”
“能走!”少年一瘸一拐地扶着墙靠近,当彧莺掀开门帘,少年看见那里面正坐着一位身着梨花白色曲裾的女子,手中持一书册,看得甚是认真。
“师父,就是这小子了!”彧莺言道,季清回头一瞅,冲着少年露出笑脸:“坐下吧,让我看看你的脚怎样了!”
只是回眸一笑,惹得少年脸颊微红,他看着面前这相貌秀丽的女子走到自己跟前蹲下身,动作轻柔地捧起自己这双不怎么干净的脚,看得很仔细,都没有丝毫嫌弃的样子。
“脚背红肿得很呀,很疼吧?”季清抬头问道,少年点点头,“嗯,很疼!”
“彧莺,往后要记得,不管是什么样的伤,都别让病人自己多走动了。万一是伤着骨头,伤势会更重,这点你该懂的!病患不是大夫,没几个人真的能知道自己伤势多重!”
被季清说了这么一句后,彧莺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一旁少年见了,倒也觉得稀奇。
季清一抿嘴,站起身来,“把手伸出来,让我把个脉!”
本奇怪,自己只是外伤为何要把脉。但见这女大夫如此认真,少年很自觉地伸出了手。
脉象浮动于指尖,季清逐渐在心中勾勒起了眼前这少年真实的生活状态——餐食无规律且多为食素与杂粮,早起晚睡,会武功也有内力,虽然年少但是心思却不怎么浮躁——她再次抬眼观察了一下眼前这少年,问道:“最近可是为了赚钱多做了几份工呀?”
“咦?大夫,你怎么知道的!”少年瞪大了双眼如同一对铜铃一般,季清勾起嘴角,“你的脚不是受伤,而是劳逸过多,且热汤泡洗也血气不散。这状况呀,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也必须是得下针才能好得快些呢!”
少年揉了揉鼻子,“还真是!我有泡过脚也有敷过药,结果都一点儿用都没有……巧在我在码头搬运货物的时候还真砸着过脚,我就以为是被砸伤的呢!”
“脚面没什么外伤只是蹭破了皮,如今既然结疤自然不用担心。我现在就给你下针,这些日子在吃食上要注意下,有些东西不能碰。你识字吗?如果识字,我就给你写个条子!”
“识字!写菜名儿的话我都能看得懂!”少年无邪笑脸惹得季清心情很好,掩口一笑,“那就好,去一旁躺下吧!你既然能做得了体力活,应该不怕疼吧!”
“嗯!不怕疼,但怕苦!所以不让我吃药,我就高兴了!”
少年咧嘴笑着,季清取针走到他身旁,“这几日就不要劳累了,先给你扎个四五日瞅瞅,如果恢复得够快,你也可以马上去复工。除了针对你的脚之外,我还会给你多加几针做调理身子用,你这几日可也睡得不安稳呢?”
“咳……是有些……多梦,而且都是做噩梦……”少年羞涩,吸了吸鼻子。
“你叫什么?”
“我叫苏泰!大夫,你是姓季吗?我也是听我们大杂院儿里的人提起的你,才知道这儿有义诊呢!”
季清手中一顿,点点头,“是啊,我是姓季……苏泰,你住在大杂院儿,是不是为了供别人的伙食,才如此卖力做工呢?”
“院子里好多都是上了岁数的婆婆,还有几个四五岁的弟弟妹妹……婆婆们眼神儿不好了,早几年还能做些针线活,现在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苏泰似乎心事极沉,季清不再多问什么,而是在他的太冲、行间、临泣和内庭下了针,随后还补上了昆仑与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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