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末大步跨到季清的面前,季清也站起身来,二人针锋相对,皆是怒目而视互不相让。
“是季大夫自己说过,想要看看现在自己的父母会落得怎样下场吧?当天与我提及家人之事,季大夫可是从未透露过有与家人团聚的念头!不过,本王都说了,你被家人抛弃之后有恨意,不奇怪!”
“奇怪的是你的后话!”季清瞪着眼毫不示弱,“我不愿意帮你去做替身,你就要骂我没良心?竟然还想出个制造假尸的馊主意!你这是在为你那位段姑姑好吗?你明明就是一而再地打算欺骗她!先不提秦彤秋是生是死,你造个假墓塚让他们每年祭拜,你就能保证他们不会再伤心了?你还是人吗?每当清明祭祀面对着亲人的墓塚有哪个人还是能笑着当踏青游玩心里乐呵呵的?”
“即便是骗人,我也是为了安抚对方的情绪!我本来是想,有你去认母,段姑姑定然会十分高兴!哪怕她发现了你不是秦彤秋,她也会高兴身边有一个和自己女儿相似的人在,而且你还是个大夫,你和她一样是个有能耐的女医!你若是能在她身边,无论你是不是秦彤秋,她都会很高兴的,你能明白吗?”
“我怎么会不明白!我当然明白!谁不想自己的女儿陪在身边!谁不想自己的孩子继承衣钵!”
听得季清这一番激辩,百里末的语速越发快了,也越发激烈了起来。
“既然你明白,你又为什么要逃避呢?这十年就你一个人很难熬吗?就单单是只死了清愈门的人吗?不!这吴国的京城里,这条大街上,为此事而丧命的人数不胜数!而你娘亲因为你的所谓去世,一年里足足昏死过去三回!而就是这般状态,她竟然还不忘来帮我驱毒!她还来救我,她还会来救我!我不是她的儿子啊!可她的女儿呢?她难道不想救自己的女儿吗?而她之所以会如此撑着身子为我医治,不就是因为这里也曾经是秦彤秋最喜欢来的地方吗?”
“你这才是没良心!救你是因为别人吗?救你是因为娘一直也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否则她何必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来救你?你当她傻吗?你以为这是圣人心作祟吗?她是什么脾气我会不知道吗?对她而言毫无感情的人她才不会随意出手相救,更何况是在那般状况!”
“彤秋……”
“唉?”
百里末笑了,挂着泪水,他却突然笑了,叫出了这么个名字。
而季清却失神了。她大口吸着气,尚未从被这故意挑起的激烈情绪中脱离,却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她捂住了嘴,而他却伸出了双臂,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我终于等到了……你真的……真的回来了……”
肩头环绕着自己的手臂在颤抖着,她很清楚,百里末还在哭泣着。
这个男人,竟然还会哭。
“有你这么给人下套的么……”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百里末破涕而笑,身子颤动得更厉害了。
只是这一刻,她亦是如此。但笑出来之余,却也再也忍不住泪水。
“我知道很难让你承认,所以才出此下策……对不起……我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知道我不肯承认还逼我,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着她的数落,百里末却觉得是甜的。
“好吧,一个坏东西,一个没良心,不是很配吗?”
她抿着嘴咬着唇闷笑了起来,两个人都是这般边哭边笑,场面也确实怪异。
只是,静下心来之后,季清轻轻推了推他的臂膀。
“我现在真的不能认亲,爹娘那里,我只好暂且对不住了。”
“我明白,你定然是有苦衷的。只是,我想不通理由罢了!”
“别忘了,你刚才也提到,我和太子是有婚约的。如果秦彤秋再次出现,这意味着什么?”
百里末猛地一惊,这才松开了季清,看着她的脸庞,露出一脸惊恐:“你是担心这样一来,窦家更会逼着你嫁入东宫?”
“这是必然。而且,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清愈门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当年旧案,我知道一些□□,所以才会一直与窦家人接近,试图取得他们的信任。但是,我终究不能真的与他们走到一起啊!”
“这我自然懂!彤秋……”
“不要这样叫我,若是你漏了口风,对我会极其不利!”
“好吧!”百里末一抿嘴,抬头继而问道:“提及旧案……你怎会知道□□?那时候你才十岁……是不是你师父说出来的?”
“不是……”
季清摇头,二人坐下身来,这时的百里末,是紧挨着她,生怕她下一刻会突然离开一般。
“师父什么都没肯说,一些师兄也追问过,而师父说当时根本来不及寻找证据,所以即便是说了也是空口无凭……”
“那你是如何知晓相关之事?”
“窦行芝啊!”
季清眼睛一亮,笑道,“现在的窦行芝,你大可放心!他是彻头彻尾的自己人,与窦家无关。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往后不要为难他!当然,做做戏还是可以的!”
“你……你怎么……罢了,我就不多问了。既然窦行芝与你相熟,那不就意味着窦家的钱脉都捏在你手里了?”
百里末只是猜测,而季清得意地扬了扬眉毛,“事先声明,我可还没动过窦家一分钱!不过,窦行芝的作用不仅是控制钱脉,更重要的,是窦家的旁系。窦氏一族为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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