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提起了精神，懒得再与百里末斗嘴，“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言大人但说无妨！”
“这次的动作，其实不单单是针对朝中的窦氏势力。最主要的，是要撼动他们的地位，从而才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为杜氏兄妹以及清愈门的世天华等人翻案！”
言冰安的态度十分严谨，季清屏气凝神细心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虽然老朽一直都有调查当年旧案，可惜过了那么多年，要取得物证太过困难！好在，六年前有一位离宫的老人与我提及过些端倪。只可惜，他本打算告诉我详情，却在离宫后不到十日就暴毙而亡！我猜到，必定是有人发现了他口风不紧，这才杀人灭口！但他留下过话给我，意指是窦氏兄妹主导了当年的旧案爆发！”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窦行芝亲口说出过这件事，确实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季清心头的怒火顺势被点燃，可依旧压着嗓子说着自己所知道的情况。
“窦行芝？”姬璇子愣了，“他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季清戏谑一笑，“说来也巧，我在第九十九座医塔时的考验，面对的人就是窦行芝！”
此言一出，惊了所有在座之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如今……又为什么背弃窦家人而改作向着你？”百里末开口问着，言冰安都傻了眼，“听起来这里面还有不少故事啊！”
季清点头，“如今各位看到的人，虽然是窦行芝，但却也不是窦行芝。”
她笑得神秘，那窦行芝背后的秘密，就如同是宇宙中的星辰，肉眼只能看见那微弱的光芒，却无法看透那里面蕴含的纹理与色彩。
“窦行芝这家伙，其实骨子里狂妄至极，平日里只不过是对窦家那几个地位更高的人谦卑一些罢了！
当年那厮在医塔，只剩下半条命，必须做换心的手术才可能存活。
所以，医塔的人就把他抬到了我面前，并且让林师兄相助我完成手术。
知道为他治病的是清愈门的人后，那厮竟然当着我与林师兄的面直言不讳，还敢笑着说师父当年肯不老实闭嘴，所以才被他们栽赃成了谋逆之犯！”
季清要紧了牙关，明显是抑制着自己的怒气。
“他？他也参与了？那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还救他？”百里末想不明白，而季清却忽然笑道，“谁说我救他了？”
季清瞥着眼，脸上的笑容竟然变得戾气十足，“如今的窦行芝，不过是披着窦行芝身上的那张皮而已！”
姬璇子脸色苍白，愣在原处。而言冰安，则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你是说……那个窦行芝……我们现在看到的窦行芝……”百里末的眼睑都在颤抖了，“是别人？”
他怯生生地探问，而季清挑眉笑答，“不错，是别人！不过，这世上不会有其他人能证明他是谁，除了我和林师兄——因为现在的窦行芝，身上的一切痕迹，都与过去完全一致！哪怕，是牙齿！”
姬璇子的拳头紧握，突然笑了起来，“好啊！这招狠！难怪传言说能过得了麒麟医塔的都并非等闲！不对，季清，照你这么说，那真的窦行芝呢？”
“当然是病发而死咯！”季清瞪大了眼睛，像是回答着一个理所因当的问题一般。
言冰安咽了口唾沫，“他……窦行芝本人，承认了自己参与过当年旧案？”
“不错！他并不是一送来很快就死了，而是隔了七日以后。那七天里，我不过是在尽量延长他的寿命，利用这些时间套问他的话！只要是他知道的一切，我们都让他说出了口，无论是当年旧案还是窦家的其它秘密。
毕竟，行医者懂得催眠之术也并不奇怪。这招，我还是在医塔里和几个老大夫学的呢！真的很管用！如今的窦行芝，就是靠我们当时套问出的所有问题，根据曾经的窦行芝所有的言行习惯，再次扮演而成的新窦行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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