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似乎有些久远了。
那个年代的小街里面挤满了卖羊肉串、糖炒栗子以及烤番薯的小推车,偶尔出现的奶茶店门前也堆满了垃圾,可是学生时代的很多人都不会嫌弃它们。相反地,大家总是在放学后成群结队地出现在这里,掏出口袋里的硬币,递给摊位上年迈的老人,再接过那只粗糙的手递过来的食物,开心地塞进嘴里。
梁晓雯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不过她只吃烤番薯,因为在她的少女梦中,番薯就像一个魔物,丑陋却魅力无穷,说白了也就是好吃。
那天也是这些平常天中的一天,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天是周五。这就意味着可以在小吃摊前尽情逗留,不用担心要赶回去上晚自习。梁晓雯背着周末作业,手里提着回家用的换洗衣物,悠闲地在小街里晃悠。
也许这一天注定就不一般,萧墨跌跌撞撞地从梁晓雯的视线里出现,她眨了眨眼,花了好久才相信那个从远处靠近、脸上有些挂彩的人是萧墨。
她似乎是条件反射般,嘴里含着没有咽下的番薯,就叫出了萧墨的名字。
然而下一秒,她便稀里糊涂地和萧墨挤在了后街窄小而填满垃圾的臭巷子里。
“怎么回事啊你?”梁晓雯随手扔掉了奔跑途中被挤压变形的番薯。
萧墨背对着梁晓雯,慢慢抬起头,从垃圾桶的上边缘朝巷子外望去“道上的,妈的,这些孬种太他妈狠毒了,不就碰了那头头的妞吗?有必要这么穷追猛打吗?再说了,是那sāo_huò非要跟我睡的,我他妈醒来就在旅店了,鬼知道那娘们给我下了什么药!”
梁晓雯有些反胃地看了一眼萧墨“你这也太兽性了吧!随便一女人你就睡?睡完了还这么口出狂言把人家说成一绿茶婊!你们男人可真是够了。”
“什么叫我们男人够了。妹妹,你可搞清楚了,这娘们可真的是一sāo_huò,换做你,你他妈没事往我酒里头放药啊?”
梁晓雯闻言耳根一红,便有些结巴地道:“谁、谁要往你酒里头下药啊?你自己不洁身自好,非要往那地方跑!我还没问你呢,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就整天泡吧打游戏混大街呢?想当初······”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捂住了。“嘘。别出声!”
耳边逐渐出现了唰唰的脚步声,一个粗犷地声音道:“萧墨,你他妈有种睡老子的女人,就有种给老子滚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附近,你真以为你逃得掉?这青岱就这么破大一地儿,你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
四下里静的出奇,只是偶尔有些远处集市的热闹声丝丝传入耳畔。
梁晓雯靠在萧墨的身前,鼻腔里有些血腥气,梁晓雯猜想大抵是萧墨手上沾染的血渍。她感受着来自萧墨身体上的温度,背后他因着喘息而一起一伏的胸膛。突然感到一丝尴尬,刚刚才冷却的耳根便又发烧似的红了起来。
幸好这一段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那帮混混中的一个开口道:“老大,想那小子是跑了,咱还是回吧,反正这么大地儿,今个逮不着,下次咱再狠狠教训他!”
那头头闻言四顾了一圈,大喊道:“今儿算你小子走运!你给我听着,你有种一辈子别让老子逮着你,不然你别怪我让你死得太难看!”顿了顿,才对一众道:“走,回去吧!”
待到一阵脚步声消失在街尾处,萧墨才松开了手,大声喘着气。
梁晓雯有些迟疑地转过头,看着萧墨的胸口因喘着粗气而剧烈地上下起伏,眼也不抬地道:“你打算怎么办啊?这样下去,恐怕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萧墨有些艰难地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
他转过身,不紧不慢地道:“你别管了,先回去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会想办法的。”
又是一个周五的傍晚。
梁晓雯站在小街的番薯摊前,一边接过刚出炉的番薯,一边四下张望着。她有些心惊胆战地朝小街的巷尾处走去,脑海中不断回旋着白天发生的一幕幕。
早操结束后,她同往常一般拿着水杯前往开水房,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拥挤人群,死死地堵在了走廊上。梁晓雯抬眼,恰好对上了萧墨的后脑勺。他面前几个满脸凶相的人横着身子,死死地盯着萧墨不放。
其中一个开口道:“你小子挺能躲啊?每天放学赌门口都逮不着你,属什么的?这么能跑。”
萧墨没有开口,梁晓雯盯着他的后脑勺,难以猜测出他现在的表情。
“你是不是觉得在学校我们就肯定不敢把你怎么着啊?”
“······”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天下午小街里头,我要看不到你,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你分了再埋好!”
人群开始逐渐散开,围观的群众逐渐向后褪去。萧墨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一点动静。梁晓雯定了定神,捏了捏手中的水杯,跨步向前。
还没出口的声音,硬生生被远处气沉丹田的吼叫声打破。“萧墨”蓝莓踩着她当时认为十足美丽的松糕鞋奔了过来“你怎么回事?你他妈能不能管好自己的下半身,怎么什么□□都睡?”
梁晓雯吓得冲了上去,一把捂住蓝莓的嘴巴。
“大嗓门你够了,那混混头才过去,你想死啊!叫这么销魂!”
蓝莓眨巴着眼睛,待梁晓雯松开手,道:“晓雯。你也在这啊?”
梁晓雯抬起眼,看了看萧墨,道:“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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