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葛厅的方向,目光深邃而温柔,就好像他能透过墙壁看到师三爷脸上去似的。只是他不能忍受养父的悲痛罢了。
谁都不可以伤害他,就是他自己也不可以。但凡会使他难过伤心,无法接受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做。即使他真的很想铲除林小鱼这个镇日添麻烦,从来不奉献,只会恃宠而骄的米虫!
电话在一阵忙音后终于接通。
“三爷今天去探望徐博雅,在病房待了多久?嗯,出来的表情怎么样?动作呢?有没有……”
客厅里。
师三爷幽幽喟叹了口气,迟疑地将目光再次投向茶几上的电话。
他忽然坐立难安,着火似的跳起身,在电话机旁边没头苍蝇般,背着手垂着头团团转。急急踱了几圈后,他拉上窗帘,重新找了张小凳子,在小凳子前抱膝蹲了下来。
一株高大苍绿的常青树挡住他的身影。
他开始数凳子边沿的镂刻花纹。
打电话,不打电话,现在打,明天打……
然后第三个客人来了。
小虎斑头顶“王”字,上竖尾巴,绅士似的踮着脚尖,傲慢优雅地从隔间走了进来。绿茵茵的眼睛安静地朝墙角看去,机智的它一眼就瞄到了师三爷孤独的背影。一个箭步朝上跃起,它飞过前方作为掩护用的常青树,轻飘飘地窜上师三爷的肩膀。尾巴竖勾起,耳朵耷拉下来,它像没骨头一般把身躯曲起,斜探着绕了出去,纠缠住主人的脖子。
“别闹我,去去去。”
师三爷摇头摆尾,奈何脖子上的狗皮膏药粘性十足,就是甩不开。他被小虎斑缠得没了脾气。他怕痒,尤其小虎斑还尽朝他劈头盖脸地嗅嗅舔舔,他也没法集中精神去焦躁了。
将脸颊很亲密地在小儿子温热柔软的身体上蹭了蹭,师三爷两手夹在它腋下将它架起来,举高亮在凳子上方仔细瞧了瞧,越瞧越是喜爱,觉着谁也没自己儿子好,漂亮又温柔,而且纯天然,没化妆。
小虎斑鞠着前脚,后脚踩在凳子上,仰着猫脸看他。它朝他“喵喵”叫了两声,声声缠绵悱恻,深情的了不得。这一人一猫相见两相爱,顿时就皆把外物通通抛掷脑后,起身一起去修(can)葺(hai)花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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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葛岳峙到师三爷书房里,把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做了一番详细报告。
师三爷坐在书桌前,锁着眉头,两手交叉,支肘撑着下颌,满脸的心乱如麻。
从小到大,别说暗杀,便是绑架勒索,他也没真遇见过。他活得一板一眼,与世无争。自以为行得正坐得端,俯仰间无愧天地,不该遇上这种糟心事。没想今日却闹出一场阴谋暗杀来,而且这事恐怕还牵连进了一个林小鱼。
师三爷自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外甥,那孩子脾气是娇纵了些,但本性不坏,长这么大,别说手无缚鸡之力,便是虫子也不敢碾死一只,又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义兄呢?由此可见,这事就是那谈锋在搅风搅雨无差了!
一个戏子,收买一个家仆去对付他的主人,设计暗害情人的兄长,为的什么?也许对方要对付的不是葛岳峙,而是他师慎行?
师三爷想不明白。如果是为了家产,他师三的家产也不是林小鱼继承啊。他应该去陷害那个姓林的奸商吧?敢情是私仇?话题便又绕了回来,他师三没得罪过谁啊!
师三爷长这么大,在逻辑推理一道从无成功案例,这时也依然保持历史记录。他绕了一圈,把自己绕了个头晕眼花,最后只能冲着自己大发雷霆。
他一掌拍在书桌上,拍了个巨响,怫然不悦道:“肯定是那个戏子,没错,就是了!可恶啊,我师三最恨的就是这种小人,只会躲在背后玩些不入流的手段!无耻!小葛,”师三爷朝恭谨立在自己面前的养子下达命令,“你明天就带人,把那戏子给我请过来!——不,在家会遇上小鱼,那个混小子等下哭哭啼啼难舍难分,弄一出生离死别就麻烦了,搞得我跟棒打鸳鸯的法海似的,哼!还是定个咖啡厅,在包厢里见面吧!”
葛岳峙颔首:“是。”
他就知道师三爷是这种态度。请去咖啡厅那种公开场合见面?这是准备开诚布公了?他觉得养父就是太心慈宽厚了。只希望谈锋识相,珍惜这个机会,如果他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师三爷面前耍心机,炫耀他的演技,就别怪他葛岳峙心狠手辣了。
师三爷说完,似乎又觉得不妥。他刚刚下了决心,要去再会一次徐博雅。虽然小外甥的事很重要,但是师家的难题更是迫在眉睫啊。师三爷掂量着说道:“要不,还是过两天吧。”
葛岳峙已经知道养父去见徐博雅的原因了,也大概地猜测到了结果。师三爷的心思实在不难揣度,简单的生活轨迹,外露的性格,坦率的性情,永远把别人的事情放在自己前面着想。师家也好,林小鱼也罢,他们都是他的责任。
谈话到此为止,师三爷表示他要拉二胡,要闭门谢客了。
这真是极好的。师三爷有闲情逸致去拉二胡,就证明刘妈果真信了他的鬼话,以为他真会去劝林小鱼吃晚饭,所以息事宁人,没有把林小鱼绝食抗议的事情禀报给师三爷。
他会去劝林小鱼吃饭?呵呵。
葛岳峙从书房出来后,直接给谈锋的经纪人打去电话。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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