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杀气格外敏感,自然感觉到那瞬间的气息,眼角不着痕迹的从那里瞟了一眼,看到宁氏乍然惨白的脸色,她有一瞬间的同情。想到某个男人现在眼底的心疼纠结,瞬间心情更好。低垂下头,盖住眼底丝丝甜蜜。
这个伤虽然是她故意的。但是也不由别人随随便便就能在她身上留下,她要是想避开,以宁氏的速度来说,恐怕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即使是这样,对东方彦祯来说也是无法接受,每次欢好之后,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青青紫紫都令他心疼不已,虽然会替她涂抹上药,过会即不留痕迹,但是都没有这抹红色刺目。
待杜笙终于能全身而退的回到自己的院落时。已经是将近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中间被宁氏拖到她那里上了药。又听闻常大总管要回宫,又起身出来相送,接着又被义父周老带到书房聊了一会,不外乎就是一些关于宫里的规矩。还有自己要做的职责,杜笙明白周老这是为自己好,看着自己孤苦伶仃一个人,怕没人教给自己这些事情,才借这个机会给自己大体上说一说。
刚从周老这出来,就遇到了书房之外等候她的周福,周福神色莫测的看着她说:“我帮你找了一个专门教秀女礼仪的老嬷嬷,下午就会过来,先告诉你一声。有个心理准备。”说完又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杜笙挑了挑眉,“不用了,谢谢。”想当初东方彦祯还给她找了简姑姑专门教她这个,最后不是也没有用到。
周福行走的脚步顿了顿。微微侧首看着她,在阴影里的五官冷峻而严肃的说:“你身上还系着周府的安危。”
说罢大步离去,不再理会,该怎么抉择,他相信既然她都能成为六王妃,那么也不会是个愚笨的人。
好吧,这一句话一出来,杜笙顿时有些无语,心想你们周府与我何干,除了义父待她不错之外,剩下的人又有哪几个是真心!想了想,为了那个有些可爱的老头子,算了,这件事下午再说吧。
穿过回廊,杜笙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看到尚正坐在一处回廊拐角扶手处,一脚踩在扶手之上,一手放在膝上,依旧放肆却带着斯文气的动作。
看到杜笙出现,他那有些秀气的眉梢挑了挑,嘴角噙着的笑意宛如偏偏浊世佳公子,带着一丝吊儿郎当的不羁,矛盾的违和感,如同一团迷雾,却又偏让人移不开眼光,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你沉沦在他所营造的世界。
杜笙脸上适时地出现了一丝惊讶,然后像是觉得自己的表情有些不合时宜,掩饰般的露出一丝温婉的笑容,向着他走过去。
行至身前,款款行了一个礼,“尚公子。”
礼毕,继续向前走去。
尚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就那么站在原地,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嘴角动了动,若有似无的低语了一句。
杜笙正走着的脚步微微一滞,转头脸上升起一团红云,略带羞涩的问他:“尚公子,不好意思,您刚刚是跟我说了一句什么吗?我没有听清楚。”
尚则一脸茫然意外的看着她,“我们刚刚打招呼你不是回答我了吗?”
杜笙眼底一丝锋芒转瞬即逝。
说完这句话,尚又接着问:“小姐,额,我应该陈您为小姐合适呢?还是王妃比较合适呢?”
杜笙脸上挂着盈盈笑意的看着他,没有出声。
“或者,我称呼您为‘魔使’您觉得怎么样呢?”尚脸上依旧带着亲切又惑人的笑意,好似漫不经心的随意的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魔使’?”杜笙一愣,一头雾水的看着他,“请问恕小女子才疏学浅,这个‘魔使’是什么意思?”
尚转身看着她,仔细的,从上打量到下,又围着她转了一圈,站到她身前,脸上带着从未出现过的庄严肃穆。
杜笙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这一系列的动作,表情,反应,心里闪电般的将所有的可能性想了一遍之后,面色如常,以不变应万变。
尚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握紧,面色凝重的深呼吸了一下之后,仿佛做了一个极重要的决定,从胸口心脏的地方掏出了一个叠的四四方方的红褐色绸缎包,上面用金线绣了一对龙凤呈祥的图案。
小心翼翼的慢慢打开,露出里面一角金色物什。
杜笙被尚全神贯注的神情带动,仔细看着他每一个动作。
红褐色的锦帕打开后,里面还有一条纯金线绣的帕子裹着,
杜笙见状挑了挑眉梢,完全被勾起了好奇心。
金色的手帕被打开了三个角之后,剩下最后一层时,尚再次深呼吸了一下。抬头看着杜笙,“是不是魔式,只要你看到这个就知道了。”
杜笙被他的话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好奇心却也完全被挑了起来,恨不得敲晕这个动作慢吞吞的家伙,自己抢过来看看,但面上却依旧维持一副单纯好奇的模样,水晶般澄澈的大眼里带着一丝好奇兴奋的看着。
尚手指有些颤抖的打开了最后一层,金帕子里静静躺着一块黝黑的石头,石头上密密麻麻的密布着一些小的坑洞,看着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黑色蜂巢。
杜笙瞬间被这个石头的卖相给打败了,太丑了!!简直丑的让她脊椎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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