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的是绝望!
看来自己的预感不错,智贤此行必有目的,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别说做什么,他是何方神圣?法龄多少?师出何人?修为几何?所有的一切都不得而知。
只知道他与女皇关系密切,他是天龙寺的新一届主持。
“为天马寺存亡计,必须尽快了解到此人更多的信息!沉香,你亲自去安排此事!”
“是!弟子这就去!”手持墨玉的沉香屈身退出殿外。
“金刚,三大法器关系本寺千年声誉,此次盛会必定鱼龙混杂,你务必留意,需多手准备,不惜一切代价,确保法器万无一失!佛珠少一颗,我定拿你法身祭告阿若寺万千亡魂!”
“宗主宽心,弟子以法身担保,定然不让那些贼子小人得逞!”虬髯大个颔首应诺,转而直起身来,露出一脸的鄙夷之色,还夹杂着愤恨。
这鄙夷之色显然不是针对尊师罗伊,更不是两位师弟,而是远在中原的智贤,以及中原朝堂上的那帮尸位素餐,素未蒙面却居心不良的朝臣。
罗伊很清楚,受尽如此屈辱还必须低声下气,别说是血气方刚的金刚这个年轻人,哪怕是自己,也只是喜怒不形于色而已,并不代表没有情绪,也不可能没有情绪。所以任由金刚把不满的情绪写在脸上,他也没有呵斥或者是表现出不满,反而多了点理解和宽慰的表情。
但是,事关国体寺容,必要的叮嘱是为了表示重视,一脸的严肃也是为了告诫弟子什么是韬光养晦,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以柔克刚,以退为进而已。
阿若寺,这个被西香国信众朝圣了千年的古刹,红衣教的第一大寺,就在不久前,被佛闻录中断了记载,取而代之是一个充满黄衣教色彩的名字——“天马寺”。虽然排名上还从第十位上升到了第八,但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及佛闻堂主事魏贞元顾及罗伊恩师天然宗主的薄面而冒修佛界之大不韪做的违心之举。
“师傅!您是不是累了?请用点茶吧!”
年少的星月静静的立在身旁许久了,罗伊竟然险些忘记他身体欠佳。
“没事,我们出去走走吧!”
罗伊起身,在星月的服侍下,走出了殿外。三位弟子中属星月最有慧根,也最像年轻时的自己,只是年纪尚幼,虽然智力非凡,心性纯正,却是个天残之躯,而其他两位弟子,虽在这佛闻录中已然有了不错的排名,在外界看来,也算是修佛界的新星了。但是只有罗伊清楚,红衣教正值危难之秋,大弟子金刚,刚猛有余而智虑不足,二弟子沉香智力非凡而心性不纯。唯有这这个关门弟子小星月,看到他的第一眼,罗伊就深信,他必将成为将来佛界的一个璀璨的明珠,不!是皓月!众星拱月的皓月!可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师傅在离开之前把他托付给自己并有深意,为何却没有留意到这个孩子有天残之躯?这在修佛界是无解的难题,等同于让一个肉眼凡胎的凡人去摘星揽月。
别说是之极的佛境了,怕是连洗心这一步他都很难迈过去,他的心率只有平常人的五分之一,平常人过洗心之境需要足足二十年不日不夜的修心,而他的需要整整一百年!一百年啊,什么概念?人类的生命年逾七十古来稀,他这病怏怏的身子怎么可能有一百年的时间给他?
这还是理想状况下,金刚今年三十,就是在三年前才洗心成功的,只是洗心过后的革面他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对于刚猛之人来说,这个步骤相对简单点,沉香恰恰相反,他的洗心用了十年,而为什么是十年没有人知道,因为他入寺的时候就已经洗心成功了,当时的他年龄和星月相仿,才十三岁,他的革面却异常艰难,花费了足足八年时间。
对于两人来说接下来的塑身应该指日可待,只是要达到像罗伊这样的顶级修为,还要经过支魅、御龙之后,而这两重境界却异常凶险。好在三大神器可以确保他们法身无虞。这也是天马寺为何在这个穷乡僻壤的西陲小国声名远播的原因。
面佛和之极这两重修为是无法在寻常寺院可以修炼的,但是不用着急,因为届时自然有机缘——红衣教圣坛的圣子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而这也是罗伊梦寐以求的。因为在那里也就可以再见恩师一面了。眼下的许多困境或许在他那里不过是弹指微笑间的事情。但是目前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眼下的西香国成为中原的附属国已成事实,阿若寺也不复存在,他又有何面目面对恩师呢?想到这里,罗伊额上沟壑般的皱纹凝成了一团,就像草原上即将迎来的天。
滚滚的黑云由远及近,像是天将们燃起的狼烟。
风雨欲来,如何能破天而上?
如果不能,面对的将会是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
破?还是破灭?便是当下要权衡的问题。
“师傅!昨日翻看离海法经,据书上记载金乌是藏在云层后面极其遥远的地方的,如果能破云而上,便可以看到金乌了。如果能驾驭金乌的话就能让佛光普照万物。这是真的吗?”
“藏佛十三经和药王医典你都看完了吗?怎么看那等闲书?”显然罗伊有点不悦,只是对这个调皮却纯性至善的小徒弟怜爱有加的缘故,很少责罚罢了。
星月平时虽为顽劣,却在读书这个环节上没有落下丝毫,看到师傅不悦,连忙抓住他的衣袖抬眼望着他,装个卖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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