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平、韩冰凝、封紫玉一路缓缓西行,自江陵至绵阳一路风景秀丽,饶是冬日也不减风采,三人到得绵阳之时已是嘉靖四十三年腊月二十七,这本来只有几日才路程三人竟然用去了半个月,此时左使陈竣及其妻子李荷、张星月、王成、廖东林等人均已到此数日,此刻见教主到来,均是分外开怀,加之几日后便是农历新年,绵阳分堂中热闹非凡。
大雪山英教总坛之中,上上下下坐着二十余人,这些不同的着装,不同的表情,只有最首一张虎皮大椅空着,今日乃是嘉靖四十四年正月十五,正是英教一年一度教中首脑齐聚的盛会,大堂之中二十余人分别是教中九位长老和六堂正副一十二位堂主以及其余重要人物,那空着的虎皮大椅却是教主俞锐的位置。
这二十余人中年级最长的有六七十岁,年少的也不过二十七八,侧门中走出一条身穿玄色长袍的汉子,正是英教教主俞锐,众人见教主出现,表情也尽不相同,有的笑脸相迎立即起身行礼,有的只是略一躬身,更有人竟是若不见大咧咧的坐着,还有的一脸的不屑嘴角挂着轻蔑的冷笑。
俞锐见众人这样的表情,笑道:“怎么,众家兄弟,咱们部分兄弟也有一年没有见,见到本教主就是这副表情吗?要不明年我们就取消这种聚会吧?”下面一个四十余岁的大汉大笑道:“教主说笑了,属下等今日见到教主,心中说不出的高兴,兄弟们说是不是?”这人乃是英教六堂之中位居第四的玄武堂堂主王九鸥。
“不错,王兄弟说的不错!”立即便有几人出声附和道,但其中也伴随着“哼哼!”“嘻嘻!”的嘲讽声音,王九鸥乃是俞锐的师弟,深得教主俞锐信任,近年来在教中颇为得意,听到众人冷嘲热讽。望着一个年纪二十七八的青衫汉子冷冷道:“李堂主,你这两声冷笑是什么意思?”
那青衫汉子身形消瘦,右手中握着一柄铁扇,是六堂之中位列第三的白虎堂副堂主李乾春,见王九鸥对自己说话,冷眼瞟了他一眼道:“这几年王堂主在教中好大权势,难道兄弟在这里还不能笑上两声吗?”王九鸥脸色一阵苍白,道:“你这明明是瞧不起我说的话,还在这里胡言狡辩,众位兄弟可都听得清清楚楚!”李乾春淡淡道:“既然王堂主这样说那就便是这样吧!王堂主准备如何处置兄弟呢?”
王九鸥脸上一红。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身后一个阴沉的声音道:“李堂主。今日我等乃是会总堂拜见教主他老人家的,你见了教主也不行礼,难道不知道教中的规矩吗?”这人身材矮小,尖嘴猴腮。是六堂之中位列第六的巨灵堂堂主江鲲普,在教中向以机智著称,见王九鸥吃亏便出声替他解围。
英教教规甚严,江鲲普料定如此之说,李乾春必定无话可说,岂知李乾春冷笑一声,道:“江堂主说的本是不错,不过本教教主究竟是谁,恐怕还很难说吧!”此话一出。王九鸥、江鲲普等人均是大惊,这李乾春出言不逊乃是以下犯上的大罪,他万料不到李乾春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俞锐嘴角冷冷一笑道:“李兄弟这样说,是说本教主不配做这个教主啦!”李乾春冷哼一声目光转向右侧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俞锐顺着目光看去问道:“怎么。这件事是慕容长老为首的?”慕容长老低声咳嗽一声道:“教主有没有资格,众位兄弟可以公论,也不是老朽一个人可以断定的!”
慕容长老上首一名白发老人霍然站起来喝止道:“慕容老弟,教主任职二十余年,本教何其昌盛,说要是说教主没有资格,便是对教主不敬,便请上老领教领教老夫的铁掌!”
李乾春不期慕容长老胆小怕事,心下怒气顿生,便要开口,一身形魁梧高大的汉子起身问道:“邓长老入教也有五十几年了吧?”那白发老人邓长老一愣道:“老夫十七岁入教,从一个小卒做到护教长老,今年已经五十有六年了,孙堂主这是何意?”
那大汉乃是六堂之首的苍龙堂堂主孙思涵,为人豪放、正气,又问道:“邓长老既然入教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本教的主旨吗?”邓长老道:“本教主旨老夫如何不知,这有什么干系吗?”孙思涵道:“本教立教至今,教中前辈那一个不是侠肝义胆,气冲干云的好汉子、好男儿,自从俞锐出任教主,教中所作所为如何称得上一个‘侠’字!”
邓长老听孙思涵直呼教主名讳,脸色剧变便要发掌,俞锐上前一步道:“本教创教至今已有千年,哪一朝那一代本教教众行走均是正大光明,岂知到了今朝大明朝朱元璋竟然围攻本教总堂,致使本教险些便有覆教的危机,现在更是偏居于此,本教主所作所为均是为了光复本教着想,孙兄弟认为不可吗?”
“我等习武之人以行侠仗义为本,名利权势不过是过眼云烟,本教居于此已近百年,教主只顾知己的想法,却不理会教中万余兄弟的感受!”李乾春冷笑道,邓长老色厉内荏道:“李乾春,你今日屡犯对教主出言不逊,难道是想背叛本教吗?”“哈哈!”李乾春大笑道,“在下对教主不敬便是叛教,尔等作为愧对本教先辈英灵那该如何?”
“找死!”邓长老大呼一声,白影一闪右掌飘然向李乾春拍去,李乾春轻身而起座下一张椅子被邓长老的掌力震得粉碎,邓长老左袖一挥,一股强劲的力道袭向李乾春胸前,李乾春右手折扇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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