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么小心翼翼和所有人保持着距离,明明想着这一世再也不要牵扯上任何人了。
为什么,心还是会痛,还是会在乎。
那个用缚灵链锁住他的弟子,曾经恭敬的向他请教……
那个目光中全是厌恶与仇视的弟子,曾经用满是敬慕的目光注视着他……
那个毫不留情用长剑刺伤他的弟子,曾经害羞到同他说一句话都会紧张不已……
那个亲手毁去他所有修为的老人,曾经,是以他为荣的师尊……
……
还有,墨七,曾经温和体贴为他打点好一切的墨七,他教导了几十年的师弟……
果然,人一旦拥有了,在失去时就会感到痛苦。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当初,何必不忍。
何必相识。
……
血从未治愈的伤口不断涌出,当他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刻,隐约听见了石门摩擦的声响。
是墨七又回来了么……不,不可能会是他的。
是谁……
可惜,他没有机会知道了。
眼中残余的微光熄灭,终于连心跳声也消失……
在微弱光源处,一个清隽瘦弱的身影,怔怔地站着,手中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师兄。”
“师兄!!”
…………
云缺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冷情的人,在再见到锦颜师兄的时候,尤其的认识到了这点。
只因,对着那个长久以来处处招弗他的人,明知对方已失踪多时,可他心中并无喜悦之情。
甚至于,他觉得,眼前这个锦颜师兄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呢,他笑了笑否定了心中所想,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墨七总不该认错了。
后来的他,却深恨这刻的自己为何不多想些,深想些,直接揭露了那可笑的阴差阳错的悲哀事实才好。
回来的锦颜师兄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云缺敏感的察觉到,可是看着周身的人毫无异常,他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曾经为说的要为锦颜师兄写的传记,忽而就下不了笔,沉思了半响,终是落了墨。
又是一夜苍澜,看着雾蒙蒙没有一颗星芒的夜空,云缺忽而想到了他为锦颜的占卜。
魔界,墨七,不祥。
如今,锦颜已归,然而,占卜的结果并未出现。是他占错了,还是,时候未到。
他不可能错的,虽说并未修习,但他的占卜天赋却是千年以来最优秀的,所以,时候未到。
然而后来,他却希望是自己错了。
因是奇怪的对回来的锦颜没了感情,当锦颜成为魔君时,在众人损伤惨重之时,在墨七与锦颜大战只是,云缺才能冷静的记录
一切。
看吧,他果然很冷血。
落下记录这场战役的最后一笔,云缺愣愣的站着。
果然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吧。
墨七又来寻云缺,为的,还是锦颜。墨七失手打伤锦颜,现今那人已是生死难言。
墨七倒是把他当万能的了,心中这样无奈的想着,手上却依旧占卜。
出来的结果令他惊神,当墨七询问时,他只是如上次一般吐出一词,便默然无语,墨七也未怀疑。
看着墨七思索片刻后,似是想到什么急促离去的背影,云缺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寒气笼罩了他,那是源于心底最深处的不安。
换血,道殒,身死。
他告诉墨七的词,是“换血”。
换血……
云缺极力压下不安,看着墨七不知做了什么,几乎垂死的锦颜被救活了,渐渐好了起来,不,是太好了才对。
很疑惑,但他不想靠近锦颜,莫名的。也因此,那本传记暂时搁置了。
对于已经习惯的他来说不提笔是件很难的事,但拿起笔他却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悬空的笔端落下一滴墨,他才回神。
看着白纸上的墨迹,他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为了让自己下笔慎重同时也是防止他人损坏,云缺特意请求锦颜师兄找来了落笔即无法修改的千年墨和印刻了高深阵法的纸张
。
为自己无法提笔而感到烦躁,云缺拿着那成册却未写完的传记,离开了天琅峰。
随意散心,却在路过主殿时,碰巧看见了从主殿中出来匆匆离去的墨七,因为角度原因,墨七倒是不知有人,就算感觉到了估
计也不放于心上。
云缺挑了挑眉,难得起了好奇心,想要进入主殿时却被守在门口的弟子拦住,说是近期内除掌门外任何人都不能再进入主殿。
有古怪。
探究之心意外的更深重了,他垂眸片刻,忽而抬起脸,从乾坤戒中摸出一物,笑道:“是掌门让我来的,他方才落了东西在这,
却有要事只好派我前来。”手中的,却正是掌门令。
弟子恭敬的侧身让开,云缺笑笑迈步进去,却在关上殿门刹那,冷了脸色,手中摩挲了掌门令一会儿,才放好。
掌门令,一共有三块,这块,是掌门死前给他的。
想起掌门那犹豫着什么却中只是叹了口气的神情,云缺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大。自从进了这殿,他的心就开始越跳越快。
殿中飘荡着一丝未散的血腥味。
血腥味?!
云缺一顿,急步走向血腥味源头,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大厅让云缺淡淡笑了。作为飘渺派最擅长奇门遁甲与阵法
的人之一,这种叠加了阵法的机关术,他还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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