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戴安娜就腾出手敲了下凯莱的脑袋:“别作怪。”声音隐含着笑意。
凯莱一脸无辜,就差“喵喵喵”几声了。
总之就是布鲁斯·韦恩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撩妹功力,再加上戴安娜无差别的“我是你奶奶”视角,导致了两个人给对方留下的第一印象不够好,连带着身处局外的凯莱统合了既有印象后,默默地站到了超人的这边。
“先试着敞开心扉交流交流,”凯莱有些头疼,“然后……”
克拉克没说话,但是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他似乎并不很想和蝙蝠侠“敞开心扉”,于是凯莱只能话锋一转:“如果他真的和你想的那样,是个傲慢到自以为能够代替法律审判罪恶的人……”
凯莱的话顿了顿。
cc说过的话忽然到了嘴边。
“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就好。”她说。
……于是当蝙蝠灯再次亮起的时候,超人带着凯莱跑到了哥谭,准备像个校园恶霸那样把蝙蝠侠同学半路拦下,进行亲切教育以及可能的威逼利诱……
不能再想下去了。凯莱痛苦地想。
欺凌弱小、敲诈勒索、横行霸道……她觉得这些个标签快要把她戳死了。
虽然在卡尔眼里,蝙蝠侠估计更像是哥谭黑暗中的独.裁者……和“弱小”扯不上。
“他在码头。”超人说,“有一队车队从那里出发。”
他们偷偷摸摸蹲在哥谭最高的钟楼顶观察蝙蝠侠的路线——其实不是偷偷摸摸,也不是蹲着等,凯莱只是想表达一下他们的行为看起来特别……特别不好。
“所以等他到了隐蔽点的地方我们就要去敲他的车窗了?”凯莱越想越觉得这个设想……太让人尴尬了。
偏偏超人没什么异议,他点了点头:“或者我们可以提前在那里等他。”
凯莱:“……”
凯莱:“不管手段还是观念,蝙蝠侠在打击罪恶,这点没有错,对吧?”
超人并没有否认这一点,但他又说:“但他让公民生活在恐惧之中。”
凯莱:“……”这点还挺值得商榷的,那可是哥谭……虽然她也没什么资格评判就是了。“不管怎么说,我们可以假定那个车队有点问题……而且警察没办法解决?”
他们面面相觑几秒,凯莱试探着问:“或者我们可以去帮忙,把罪犯送到警署,然后和蝙蝠侠找个地方进行友好的夜巷深谈?不过那时候我们可能又找不到他了……”
超人:“……我知道他是谁。”
“这点很有可能,毕竟……等等?”
凯莱慢了一秒才理解了卡尔的意思,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眼睛里满是难以理解:“……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敲他家窗户?”
卡尔微微皱眉。
“我不赞同的是蝙蝠侠,不是布鲁斯·韦恩,我们不应该把他明面上的身份牵扯进来。”他说。
凯莱奇怪地看着他:“你可以用明面上的身份去和他交流啊?”
克拉克·肯特:“……我尝试过。”
“……”
莱克斯·卢瑟的晚宴上那个成型的修罗场。
好的,她没话说了。凯莱面无表情地想。
手动再见吧。
upid boys.
戴安娜对广大男性的代称真是精准无比,至少凯莱现在就觉得这个评价太对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很认真地觉得自己——试图改变一件和她毫无关联的事——也非常愚蠢。
她叹了口气,情绪不高地摆摆手:“放手去干吧。”
顿了下,凯莱补充道:“我就在这里,先谈谈……有需要叫我。”
——需要她做什么呢?
不久后,凯莱坐在钟楼的角落里,从石质护栏的缝隙默默俯瞰街巷,车灯灯光闪烁明灭,似乎是在进行一场追逐战。
凯莱把长风衣脱下来,盖在膝上,她搂着风衣,将脸埋进布料里,静默片刻,侧首望着被乌云遮蔽的清冷月轮。
需要她做什么?凯莱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她说那话时怎么想的?蝙蝠侠拒绝妥协她就去给他洗脑?她怎么可能那么做?
那就看着超人做他认为正确的,哪怕……她不认为那正确?
在她不远处的楼层中央,悬挂着古老的黄铜大钟,似乎许久无人打理,钟面上的图案暗沉模糊,几乎看不清雕刻了什么,钟下则落满了尘土一样的排泄物,大概是蝙蝠的。凯莱打量着大钟,猜测如果她现在上去敲一下,会有多少蝙蝠从钟里飞出来。
她看了大钟一会,忽然觉得它安静得过分。
为什么就任由蝙蝠把自己当做巢穴,任由它们肆无忌惮地四处横飞,只能、只能承受这一切而无能为力,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她默默盯着大钟,愤慨着,恼火着,最后是希冀着,蛮不讲理地希冀着它不要……不要这么安静,哪怕微弱地发一点声音,表达自己的意见……不好吗?
“铛——”
——然后,钟忽然响了起来。
“……”
凯莱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搭在手臂上的风衣柔软地垂了下去。钟声仍然在回荡,凯莱先是怔愣,随后她在浩大的钟鸣中分辨出了异样的声音,来自钟里的、深沉而遥远的——
“哗啦啦——”
——风暴的声音。
数百只或者更多的蝙蝠忽地从钟底疯狂涌出,翅膀扑扇的啪啦声响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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