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两人仍是一言不发。璇玑只顾着哭,一直在求他救救信王,却只得到他一句冰冷的‘他死了’。他去的太晚,宇文樽明显是不行了,何苦让璇玑留在那里,况且他绝不愿他的女人抱着别的男人哭哭啼啼。
璇玑痛哭不已,每一声都仿佛在剜他的心,宇文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直在极力隐忍不发作。直到过了好久,璇玑才反应过来身边的人是晋王而不是皇帝。“皇上呢?”
“被我杀了。”宇文邀神色十分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璇玑难以置信。
“皇贵妃该跟本王商量一下新帝即位的事情了。”仍旧面无表情。若非还有此事,他现在真的不想理她。
他是说真的。他到底还是走了这一步。璇玑现下心乱如麻,不由得开始害怕与他独处——若说承爵是被他杀死的,那信王呢?杀他和信王的人为何会对宇文邀毕恭毕敬,为什么他早不来晚不来要在那些人欺负她的时候来,为什么他要杀死那些人。
念及此处,她忍不住浑身颤抖,不知道是对他的恐惧还是觉得他恶心。
“只是本王还没有想好,所以想问问皇贵妃属意何人继承大统?”他依旧面不改色地说着假话。
“自然是太子。”璇玑的语气比他还要寒冷。
“只是本王,想让你永远做皇贵妃。”宇文邀面如寒冰。
“办不到。”璇玑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
“无妨。本王会永远尊你为庆元帝的皇贵妃。”他认真看向璇玑:“作为对你的回报。”
“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就算你对我毫无旧情,你也该为朔儿想想啊。我是他的生身母亲,你岂非陷他于不孝。”璇玑双眼猩红地看向他。
“谁告诉你本王要立宇文朔为皇帝?”宇文邀永远是平静如一潭不见底的潭水般的人,任凭你在他面前哀哭苦求,他都一副仿佛事不关己不慌不忙的模样。
“朔儿是太子,怎能不立朔儿为君!”璇玑顾不得什么仪态,眼看就要与他吵了起来。
“皇贵妃熟读史书,该不会不懂太子不一定是皇帝这个道理吧?”既然她在宇文樽营帐里把话说得一清二楚,那么他也不在乎与她翻脸了:“本王实话告诉你,本王要立宇文禛为帝。”
“你是想把宇文禛当做你手中的傀儡,来得到天下。”璇玑直接指出他的想法。
他并不在意被她知道,而是看着她点了点头。
“你。”璇玑气愤不已,却仍在做着最后的努力。“朔儿是你的亲骨肉。”
“你去问问你儿子,他管我叫三皇叔还是父王。”父子相见却不能相认,每每听到亲生儿子叫自己三皇叔,宇文邀心中如针扎一般。
璇玑闻言跌坐倚在车壁上,思绪良久方忍辱低头:“三郎,是我不好。”璇玑知道他在怪她上次说孩子不是他的,只好服软,拉着他的手恳求道:“就立朔儿吧。求你了。”纵然她不能接受他弑兄杀弟的行为,但此刻她方感受到自己的无力,一切都要仰仗于晋王。
不料却被他狠狠甩开手:“幽璇玑,你不要太自私。你可曾想过,如果他即了宇文承爵的帝位,那么他这辈子都只能是宇文承爵的儿子了!”
璇玑愣了一下,总算明白了他的想法。她沉默了一会儿,怅然道:“曾经我也很在乎名分,但第一个教给我不在意礼教名分的人,是你。你把我从齐国带回长安时,我便再也不相信什么名分可以给我安全了。齐国国后如何,一朝国破不照样是他人床/榻的玩物。皇贵妃又如何,看似尊贵,实则连命都是朝夕不保,更何况荣华富贵。我只要你的心属于我一个人,我不在乎我是不是晋王妃。我宁愿我是手握重权的皇太后,我才不会寝食不安。”
她这番话说的极为阴暗,令宇文邀心中一凛。原来她始终不曾忘怀他曾掳掠她回京一事,更有甚者,她不相信他对她的感情,所以才要让宇文朔为帝,保她永世无忧。
“你以为,本王把权力交给你,你就能守得住吗。”他低头苦笑。
“我不怕,因为有三郎帮着我。”璇玑强忍心中恶心,决意骗他到底。
宇文邀抬头,对上璇玑含情脉脉的杏眼,心却沉了下去——她是美,只一眼便足够他沉沦,但她眼中的深邃,连他也探不到底。
“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怎么会承认你的太后地位。”他仍不愿让步。
“我可以不做太后。我只要你立朔儿为帝。”璇玑赶紧表态。
“不做太后你做什么?”宇文邀脸色越来越冷,蹙眉反问璇玑。
“我。。。”璇玑无言以对。她的眼神逐渐绝望:“三郎,你如果立了宇文禛,那我一天也没有安稳觉可以睡了。他是傀儡,可他终究会长大,你这是在玩火啊。”
“本王自有打算。”他不耐烦了。
“难道你打算以后再废掉宇文禛,自己称帝?”璇玑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好久的话。
“你终于问出来了。”他不禁冷笑。“是又怎么样?本王是嫡出,本王只是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外的陌生,只是她对此事执念太重,打破砂锅问道:“那以后呢,三郎你辛苦得来的江山,总要后继有人啊。你不会,不会想立柳霁的孩子吧。”璇玑的声音已经小到了极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是嫡出,她的孩子也是嫡出。”
“璇玑,你真的这样想吗?”他眼里分明有极其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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