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流觞走近细看,画上俨然变成一处山水。“奇怪。”他思忖着,站回最初的位置,立刻明白了,“君诺,你站到我身边来。”
应君诺来到羽流觞身旁,惊奇地发现卷轴上的山水果然变成了一座建筑物。
羽流觞道:“你看,我们身后这面墙是反光的材质,当月光通过这面墙壁反射到画上的时候,从这个角度看,画上的山水消失了,藏兵阁浮现了出来。”
“确实是藏兵阁。”应君诺仔细辨认了一番,道,“但你有没有发现,这画中的藏兵阁跟现实中有些微的不同,你看南边的窗户。”
羽流觞放眼望去,也发现了应君诺口中的差异。原来现实中藏兵阁南面的窗户只有六扇,而画中却有七扇,不认真看很容易忽略。
如果画师没有失误,那现实中南天阁消失的那一扇窗户去了哪里?
风倾染带着楚逸离开藏兵阁,来到汀香水榭稍歇。
楚逸背对着风倾染,看着静静的湖面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这清爽的夜中,他的身影修长迷人,像尊精雕细琢的雕像一样,仿佛要融入这青灰色的夜里。
风倾染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又不忍搅了这份难得的安宁,只陪他一起静默着。
初见的时候,楚逸像救世主一样从天而降,拯救他们于危难中,那时的他神采飞扬,激昂无双。
而现在,在四下无人的深夜里,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团抹不开化不去忧郁之中,像谜一样,无端地让人想要靠近聆听他的心声。
湖边一缕微风拂过,楚逸鬓边的长发被吹了起来,随风舞动,像轻盈的精灵舞动着。
楚逸回过头来,发现风倾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不解道:“怎么了?”
风倾染恍然如梦,回过神来笑道:“楚逸师兄,你对我的事了如指掌,对我身边的人也一清二楚,我对你却一无所知。好比你站在高峰上俯视平原,平原是一览无遗的,但高峰之上有什么却谁也不知道。这样一来,不管我们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不对等的。”
楚逸波澜不惊道:“一无所知不一定比了如执掌差,平原自有平原的风采,高峰之上也许只有恶风阵阵呢!兴许等你了解我以后,我们就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怎么会?”风倾染疑惑道:“你是我的师兄,不管你有什么无秘密,你都是我师兄,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楚逸心头一凛,默然不应,良久方道:“你有你的江山锦簇,大好前程,我也有我的路要走,你何必要求事事清醒明白?你夜闯藏兵阁的目的,我不也没有追问吗?”
风倾染道:“说到这个,还好遇上的是师兄你,若是换了别人,我只怕现在已被赶下山去。只是我不明白,师兄你身为南天阁的弟子,为什么放过我?”
楚逸道:“你是清池师叔的徒弟,师叔他对我恩遇有家,我不能照顾你一些。而且,我在同辈中是年纪最小的,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想要一个小师弟、小师妹,如今你唤我一声师兄,我更加无法对你视而不见。”
风倾染道:“我看这阁中有许多年少的弟子,原来竟没有一人是你的师弟、师妹。”
楚逸双眸黯然,低声呢喃道:“很久很久之前,我也曾有过一个……”
“师兄,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更深露重,我送你回落云峰休息吧!”
藏兵阁内,羽流觞将挂在墙角的卷轴取下来,正要仔细查看,突然室内乾坤斗转。
数百根铁柱迸出,将屋顶和四面的门窗锁的死死的,整个藏兵阁被围的如铁桶一般,当真是插翅难飞。
下一个瞬间,数不清的弓箭出现在四面八方的墙壁里,箭头对准室内各个角落,每支箭的路线都经过精确计算,确保万箭齐发置擅闯者于死地。
转瞬间,数不胜数的箭镞如暴雨般向他们身上打来。
两人提起剑左支右绌,相互策应。
黑暗中有亮光忽闪,羽流觞抬头一看,一个青色罗盘被固定在房间的北面墙壁上。罗盘正中心有一个圆环,方才在箭阵之中发出光亮的正是这个圆环。
他飞身而上拉下圆环,两秒钟的静寂后,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响声,东面墙壁竟然移动开始,破出一个半人高的缺口。
“流觞,走!”应君诺大喝一声,拉着羽流觞跳入破洞里。
两人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脚下忽然一空,随即坠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藏兵阁的动静早已惊动守卫的弟子,他们赶上来只看见一座好好的阁楼愣是被射得千疮百孔,而屋中并无一人,飞速报告给南天阁首席弟子凌千澈。
凌千澈匆匆赶来,值夜弟子道:“大师兄,我们仔细检查过了,除了一幅卷轴,房中其他东西都在。”
“卷轴?哪幅卷轴?”凌千澈问。
“是当年潋肆帝送给咱们南天阁的那副卷轴,上面画着沧浪山水。”
“潜入藏兵阁,却只拿走一副山水画?”凌千澈环视四周,目光停留在西面墙壁的罗盘上,罗盘多年未经使用,此刻上面却有一道掌印。他不经意地看了看东面回府如初的墙壁,心中有了计较,吩咐众弟子加强巡防,径直回澄华峰报告师父应灼心。
应灼心听后,无奈地摇着头道:“这些孩子,我原以为他们比同龄人稳重些,没想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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